滚滚红尘、芸芸众生,这世上最不稀缺的就是令人啼笑皆非的变数和形形色色的交际。
在见到男人被削掉一大块头皮的伤口时,伍北知道对方绝对是个有故事的人儿,至于是不是苦命,又夹杂着多少心酸,他不敢妄加评论,老话说得好,大奸即大恶、可怜即可恨。
“师父,你尝尝咱威市的名小吃,干炸小黄鱼,绝对的纯野生,多少钱也买不到的好玩意儿,还有这盘锅煽海蛎子,个顶个的肥美,全是人工一个一个挑出来的,保管你满嘴流油,另外这”
没多一会儿,盘盘碟碟的各类精美小炒摆上桌,男人热情的招呼介绍。
说老实话,伍北此刻真是撑得有点无从下口,可为了防止对方捋着拜师的话头没完没了,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嘴里扒拉。
“怎么样,味道还合适不”
见伍北动筷,男人立即笑盈盈的凑上前发问。
“挺好挺好,你也吃点,不然我一个人怪不自在的。”
伍北应付差事的摆手。
“那怎么行,师徒不同桌、父子不同席,不能坏了规矩。”
男人忙不迭摇头吆喝。
实在执拗不过对方,伍北也只好作罢。
“师父,再品品咱正宗的鲁东佳酿景阳春,我跟你说昂,这酒可大有来头,据说”
男人随即又抓起一瓶造型精美的酒瓶替伍北斟满。
“军哥,有点事儿跟你说。”
没能他把话说完,餐馆老板缩头缩脑的推门走进来小声事宜。
“你是特么真没眼力劲啊,没看我正忙呢,什么事情能大的过我师父”
“不是军哥,你一直让我们找的那家伙现身了,这会儿咱的人正偷摸跟踪他,再晚点我怕那小子坐火车跑路了”
男人刚要发火,老板便凑到对方耳边嘀咕几句,只是声音非常的小。
听到这话,男人那双阴骘的眼眸陡然闪过一抹寒光,随即挤出个笑容弓腰冲伍北低喃“师父,徒儿出去办点琐事,马上回来伺候您老人家,稍微等我几分钟,千万不能走昂,缸子你替我照顾我师父。”
“放心吧军哥。”
老板很是圆滑的点头应承。
不多会儿,男人便风风火火的奔出包厢。
“您吃着喝着,有任何需求随时喊我,我就在门外候着。”
老板又替伍北续上半杯热茶,态度恭维的开口。
“他本名叫什么来着”
伍北夹起一根烟卷发问。
“大军”
老板犹豫几秒,眼珠子快速转动两下憨笑“我们都是半路兄弟,平常不是喊外号,就是论年龄称呼,谁也懒得问谁真名,就算说了也未必是真的,您说对吧。”
“这店是你开的还是他开的”
伍北接着又问。
“我是老板,他是股东,平常我说了算,大事儿他拍板,您慢慢喝,我出去打个电话,失陪一下。”
老板很鸡贼的推了一波太极,接着迅速出门。
短暂的两句话,伍北便能听出来对方的不净不实,首先他铁定是不想告诉男人的真实姓名,可能不太方便,也可能是出于保护,男人曾亲口说过自己被害的家破人亡,之所以要报仇说明仇人仍旧逍遥法外且实力不小,其次这店十有就是大军的,只是他不方便抛头露面,当然这一切多半是出于大军的授意,不然喽啰们哪敢信口胡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