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点,他开车载着时闻泽和林溯,准时驶抵谢叮居住的观海悦小区, 这里是一排又一排错落有致的海滨小楼,景观很好, 安保看起来也很严密。
谢叮虽然和林溯不熟, 但多少得给司珑秋一些面子,所以就算知道这种双城追捕手齐登门的状况肯定不代表什么好事, 也还是非常配合地把客人请进客厅,又给他们泡了茶。
就是说,喝完能不能赶紧走。
时闻泽开门见山“我们想请谢先生帮忙查一幅画的下落。”
“什么画”
“山都图。”
“山都图啊,现在还真不在我手里。”谢叮摇头, “这幅画我确实收过,但是没几个月就转手给了康老师,后来他好像又挂到了拍卖行,具体我没再继续关注过,可能帮不到诸位。”
“山都图在前段时间失窃了。”林溯说,“和它一起被偷的,还有一幅价值千万的画作,警方目前的办案压力很大。”
“价值千万”谢叮满脸震惊, 那这可真是太糟糕了,可我确实帮不上任何忙,抱歉抱歉。
雷青瞄了眼时闻泽,想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既能撬开谢叮的嘴, 还要合法又温和, 免得出门就被投诉。不过话说回来, 要让一位收藏家亲口承认他自己非法追踪经手藏品,无异于鼓动他自砸饭碗,这种事真的很有难度。
林溯突然对谢叮说“一年前,我和鹿小姐在巴黎一起喝过下午茶。”
时闻泽“”等会儿,鹿小姐是谁
谢叮的脸色也稍微一变。
林溯继续说“我们聊了整整一个下午,不过没有聊艺术,鹿小姐一直在和我分享她对爱情的看法。”
谢叮对这个姓氏目前有着生理性的尿急。鹿潇是他的前女友,爱的时候轰轰烈烈,分手的时候也一样轰轰烈烈,两人彻底撕破脸,就差把整个家都掀了。在那种时候分享对爱情的看法,能分享出什么美妙好结果。谢叮几乎已经能脑补出前女友滔滔不绝,对林溯怒揭自己违背行业准则,私自定位藏品的生动立体环绕声。
“谢先生。”林溯说,“锦城妖管委请我协助调查,但我刚刚回国,对这一块还不太熟悉。所以,不如谢先生帮忙到沪城的黑市上打听一下警方这次只需要山都图的下落,不会过问别的,也会严格保密。”
谢叮稍微犹豫,其实这段话,林溯已经算给了台阶,因为即便自己能准确说出山都图的下落,也能敷衍地归于“黑市上有人”。虽然这里面具体是什么情况,大家懂的都懂,但至少还能留一块成年人的遮羞布。
“好。”过了一会,谢叮点头,“我会尽快去帮忙问。”
“尽快是多快”林溯看了眼手上的表,“十分钟打电话,够吗”
谢叮被震住了,你怎么不说十秒钟,我以为至少要假模假样过个一天,然后我再接着表演。
但林溯连这十分钟都嫌长,他觉得许游可能正在仓库里咽菜吃糠。时闻泽也建议“谢先生可以去二楼打电话,我们就在这里等,不用着急。”
嘴上说“不用着急”,身体却待在沙发上不挪动,这和午饭高峰端着盘子站在别的食客身后有什么区别。谢叮没辙,抓起手机上了二楼继续演出。
客厅里安静下来,雷青和时闻泽一起看向林溯,林溯解释“我真的认识他前女友。”
据鹿潇说,两人分手是因为谢叮劈腿,都劈腿了,还要留什么面子。林溯虽然外表看起来很冷漠很脱俗,但无聊的时候还是有点爱听八卦的,于是非常配合地在塞纳河边坐了一整天,充当妇女之友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