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季央万分确定,不会错的,她又走回床榻边去闻那浅浅的气味。
然而刚才还清晰可闻的沉水香只这么一会儿功夫就淡的几乎抓不住。
萤枝道“大兴离这里来回一趟至少要两个时辰,奴婢早早起来就不见有其他人。”她顿了顿,小心翼翼道“您是不是做梦了”
做梦是假的他没有来,季央晃神跌坐在椅子上。
门口吹进风来风季央转头去看她紧闭的窗户,之前是因为她紧闭着门窗,而刚才门一开,味道就散了
之前她夜夜都是开着窗子入睡的,所以有什么痕迹清早起来也散尽了。
季央失神抬手摸上自己的耳根,滚烫的厉害,仓皇无措的将手放下,搁在腿上握紧,又颤抖着去摸,她之前不敢想会是他。
她眼圈慢慢变红,紧咬着下唇,复又松开,含泪似哭似笑,她以为他真的再也不见她了还好,还好
祁朝不设宵禁,几条热闹的街就是到深夜也是舞乐不断,灯火通明。
一行官员从延鹤楼吃酒下来,其中一人笑语道“状元郎不如也与一同去教坊听曲儿”
梁应安笑着摆手,“家中还有夫人在等,诸位请吧,我就不去了。”
几人推诿一番,梁应安抽身坐上马车回府。
回到院中,看着屋内还亮着的烛火,他就一阵心烦,推门进去,果然楚锦仪还没睡。
只是等着他的必然不会是什么春宵帐暖,小意温柔。
楚锦仪看他脸颊微红,分明吃酒玩乐回来,劈头盖脸地质问“你去哪了。”
梁应安坐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醒酒,说话还算温柔“不是派人来府上交待了,与几位同僚应酬而已。”
“只是应酬”自从梁应安在朱婉娘那里睡过一宿,楚锦仪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抓着一点鸡毛蒜皮就不放。
梁应安道“夫人不信自己去问就是了。”
楚锦仪走上前夺了他手里的杯子,“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便对我不耐烦了”
以前楚锦仪还只是娇蛮任性一些,现在就是无理取闹。
梁应安起身朝净室走去,“随你怎么想。”
楚锦仪瞪着他,一双眼睛通红,“你娶我的时候是怎么说的当初我救你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你现在这么对我”
梁应安回头看着她,无可奈何道“我怎么对你了”
楚锦仪抬手直指门外,“你去睡那个村妇那个下贱的东西”
说来说去还是这个,梁应安冷了声音,“你看看你现在想什么样子。”
楚锦仪泪水不住的落下,“你现在觉得我不好,觉得她好了觉得那个贱妇好,比你的表妹还好”
梁应安眸色一沉,“你想清楚你说得什么。”
楚锦仪紧紧闭着嘴,胸口剧烈起伏。
梁应安简直没法再跟她共处一室,“自己睡吧。”
楚锦仪大惊,慌乱无措地抓住他,“你去哪里是不是要去找那个贱妇”
梁应安冷冷道“本来不是,但你非要这么说,那我还去定了。”
他推开楚锦仪往外走去,楚锦仪抄起桌上的一个茶杯朝他砸了过去,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梁应安你混蛋”楚锦仪伏在桌上痛哭流涕。
朱婉娘见梁应安过来欣喜若狂,她扶着梁应安坐下,柔声道“您先歇会儿,妾去煮醒酒汤,再打水来让您沐浴。”
梁应安道“不必麻烦,我坐一会儿就走。”
他只是想寻个清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