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沈清辞一眼就能看出她想的什么,“你以为他今天干嘛带你出来”
季央眸中流露出不解。
沈清辞看她迷茫惴惴的模样都于心不忍,这傻姑娘怎么也惯会自己骗自己,当初用渔网捞玉佩的时候也是。
沈清辞叹了口气道“今天是梁应安娶亲的日子,等会接亲队伍就要从这里过。”
季央一点也不奇怪他会清楚梁应安的事,两辈子加起来,沈清辞都是他可以放心信任的人。
季央轻轻摇头,指尖攥紧,笑地无力,“他说他信我的。”
沈清辞被气乐,“我算发现了,你们俩是一起疯他是疯,你是自欺欺人你扪心自问他信你吗,不对,是他愿意信你吗”
季央心口闷堵的需要用力吞咽才能喘上气,颤抖的眸光支离破碎,她猛地回头看向高义。
高义支支吾吾的不敢回答,他是知道世子的今日的打算的。
这些日子来,世子爷的变化他眼看在眼里,就如同变了一个人,他也企图跟世子解释,在世子离京的那段时间里他日日看守着世子妃,世子妃是不可能与叶青玄有谋篡的,可世子根本就不听。
就像沈大人说得这样好像疯了。
可在其他方面世子又不见半点异样,只有在对待世子妃的时候才如此疯魔。
沈清辞时刻注意着裴知衍,见他挑好了糖葫芦开始往回走,屁股就像长了刺一样坐不住了,他道“你觉得他今天带你来的目的是什么”
也不等季央想了,沈清辞解惑道“我猜他就是想要疯的心安理得一点,所以你的表现一定要在他的意料之外,让他质疑自己你越是小心翼翼他越是理所当然。”
沈清辞见季央还不能从思绪里抽神,感觉自己都快跟着疯了,“我可是冒着性命之虞来跟你说得这番话,你别不听啊,你不能再任其发展了。”
季央只觉得脑袋被搅混着,她好像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不能分辨。
沈清辞气急败坏道“他只会越来越糟”
这句话终于让季央如死灰的眼底起了波澜。
高义趴在窗口张望,“世子上楼了”
“记住我说的”沈清辞深深看了季央一眼,拿着折扇溜的飞快。
跑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还在大口喘气,哪还有半点儿平日里的潇洒倜傥。
季央用发颤的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捧着茶盏喝下,才终于能顺畅的呼吸。
裴知衍也恰好拿着糖葫芦在她对面坐下,他将手里的红果子递给季央,“不知道是不是最甜,央央先尝尝吧。”
季央看着他手中裹着糖衣的糖葫芦,启唇咬了一整个在口中,用含糊不清的声音来掩盖颤抖,“夫君选的一定是最甜的。”
“唔。”她才说完就眯起了眼睛眼,“好酸”
裴知衍看她都酸出了泪花,小脸也苦皱着,一时忍俊不禁。
抬手替她揩去那一点溢出的水渍,柔声道“酸就不要吃了。”
季央吸吸鼻子道“不成。”
她接过糖葫芦慢慢舔着上面的糖壳子,试图用丝丝的甜意压住心底的苦涩,却只是枉然。
沈清辞说他们不能这么下去,可她不知道除了这样,她们还能怎么走下去。
敲锣打鼓的声音响起,官差开道,长长的舞龙舞狮队伍远远走来,一抬抬的嫁妆一眼望不到头,尤为喜庆热闹。
季央还在出神,乍听到沈清辞那个方向传来有东西砸落的重响,紧接着就是小二连连告歉的声音。
沈清辞背对着他们,粗着嗓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