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逝,连一秒的时间也没有占用,我的视线落在面前这个原本气势汹汹,如今却呆立于我视线中的咒灵,毫不犹豫地用咒具洞穿了它的胸口。
咒灵祓除。
这只咒灵在我的视线中消散,而我的咒具也随之失去了支撑的咒灵。
“呼哧呼哧”
我踉跄着想要稳住身形,却依旧还是慢了一步。
噗嗤
剧痛于我胸口传来,我控制不住地咳嗽起来,腥甜的鲜血争先恐后地于我喉咙里涌出,而我的视线里已经看到了从我胸口所洞穿的触手,上面沾染了从我身体里留出的血液。
好疼
我缓慢眨动着被汗水打湿的,变得模糊的视线,趔趄着半跪在地。
身后仅剩的一只一级咒灵靠近了我,巨大的身躯渐渐将我笼罩,我仿佛看到了死神举起的镰刀。
我会死在这里吗
在大脑里浮现这个念头时,我恍惚着抬起了头,无意中对视上了那座白骨端坐于尸骨山上的男人的视线。
冰冷,毫无感情。
就像是在看没有价值的、无趣的存在。
我讨厌这样的眼神。
我讨厌在这样的眼神下死去
犹如被冰冷从头淋到脚,我陡然一个激灵,原本要沉没于水面下的意识顿时拼尽全力,挣扎着再次跃出。
就算要死,也不要死在屑哥面前,起码也得死在我家惠的怀里吧
或者里梅也行啊,起码他还能用演技骗骗我。
在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之下,我甚至察觉不到自己的右眼也跟着疼了起来,那只一级咒灵在我的视野里速度突然极其缓慢,一举一动都能够被我所看穿。
祓除它的瞬间,我自己都没有想到真的能够成功。
啊活下来了。
我想着,低头茫然看着自己缺了个大洞的胸口。
那啥,我以后不会因为这个而影响发育吧
在昏迷前的最后一秒,我只来得及想到这一点。
一只手及时接住了倒下的女孩。
不知何时收起领域的宿傩将另一只手覆盖在女孩胸前,咒力于他掌下凝聚,通过反转术式施展于女孩身上。
于是女孩胸前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痊愈,若非那破缺的衣料和血迹能够证明之前伤口的存在,光看被治疗好后的光滑的皮肤,只怕会以为之前那足以致命的伤势不过是幻觉。
在做完治疗后,宿傩却并没有收回手,反而将女孩往自己怀里揽了揽,低下头来。
距离在一瞬间被拉近,几乎是鼻尖靠着鼻尖。
宿傩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的妹妹由微弱变为明显的呼吸。
他挑起眉来,用手扒拉着女孩的眼皮,动作随心而粗鲁,若非女孩精疲力尽,只怕早已被折腾得醒过来,但结果就是此时只能任凭摆布,被强制扒拉开右眼。
宿傩一眨不眨地看着。
半晌,他才收回手,啧了一声。
烦人。
什么也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