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 世界间变得清晰,不再是电视机里的三十寸画面,它将她整个人框了进去。
“喂爸晚上我们吃冬瓜排骨吧”
“小明,过马路一定要看红绿灯。”
15岁的木宁背着书包走在人行路上。形形色色的人与她擦肩而过。这时候的她,每天放学不光要背着沉重的作业回家,还要负责接弟弟放学。
“路远,今天上课有没有好好表现”
“爸我又得了第一名”
“可恶下次一定好好复习”
可今天,学校门口围拢的家长们都接走了自己的孩子,她却迟迟没见到自己的弟弟。
她抬头看看校门口的电子门, 在门卫处做了登记,走进校园寻找弟弟。
然后,在二楼的男厕所里,她看到了几个人将弟弟按在地上狠狠修理。
看着小胖墩躺在地上鼻血横流的可笑样子,木宁冷静的脱下书包,拽着背带狠狠地抡了上去。
“啊”
“啊你谁啊”
“你妈。”她冷冷道。
接下来是单方面毒打的时间
“记住。下次再有人欺负你,要么联系我,要么打回去。”
回家的路上, 她一边给弟弟擦着鼻血,一边教育。
“嗯姐,谢谢。”
“滋”
像老旧的电视出现故障, 上一秒还在教育弟弟,下一秒便出现在了某个河岸边。
楼梯上那人一身僧袍,上一秒还在和自己叙旧, 下一刻便笑呵呵的说了一声。
“花御。”
“#*”
褐色的树藤拔地而起, 纠缠着化成尖锐的兵器刺穿了后心, 在胸口处绽放出大片漂亮的荼靡。
“呃”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咽下涌出喉咙的鲜血,艰难的问。
“杰为什么”
可夏油杰只是笑着注视她,没有说话。
一朵、两朵、三朵
荼靡花还在开放,花瓣上浸满了鲜红色的血珠。清风划过草地,带走花瓣,带走她的生机,带着血味的芳香远去。
“嗒”
它们顺着河水漂远。
站在楼梯尽头的夏油杰看着下巴被鲜血染红,已经没了气息的女人,将双手插进宽大的袖子,挂着不在意的笑,转身离去。
“少了这个女人碍事,五条悟肯定会按照计划被封印进狱门疆。”
一个满身缝合线的男人可惜的看了看死去的女人,跟上夏油杰的脚步,与他并肩前行。
“真可惜,还想着转换一下看看呢。”
接下来是葬礼。
应该是葬礼吧。
木宁躺在狭窄的空间里,不能动,不能说,不能睁开眼睛。
然后是谁的眼泪滴落在自己的脸上,温热的呼吸拂面,唇边落下了一个温暖的吻。
她从那吻中读到了绝望;读到了依恋;读到了浓浓的不舍;也读到了滔天的恨。
“木宁”
耳边是五条悟的呼唤。
“木宁”
然后手被轻柔的捧起,被体温捂热的戒指套上了她的无名指。
“木宁”
他的呼唤声在她耳中远去。
“木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