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佛子忽然抬起眸子。
他淡淡笑道,“他们到了。”
谢清韵起身向着甲板走去,虞松泽立刻站起身,他胸膛起伏,稳定了一点,才跟在师父身后向外走。
在要走上甲板之前,虞松泽听到佛子说,“齐宗主,好久不见。这位是长鸿剑宗的宗主宋远山,宋宗主,这位是沧琅宗的宗主齐厌殊。”
宋远山笑道,“久闻齐宗主鼎鼎大名,今日终于一见了。”
虞松泽登上台阶,他抬起头,正巧和面前的目光对上。
对面师徒四人丰神俊朗,各有千秋。
只不过他们的俊美有一种锐利凌冽的压迫感,又带着探究审视一齐看过来,那股威压让才刚刚金丹期的虞松泽难以抗衡,一时间胸闷无比,心跳仿佛都被压下去几分。
宋远山看似随意地向前迈了一步,正好挡住那些视线,切断了虞松泽身上的压力。
他笑道,“夜晚风寒,诸位为何不进船再聊”
虞松泽走出来的时候,沧琅宗也在观察他。
几乎在看到他正脸的那一瞬间,师徒四人便已经能确定这一定是清清的亲哥哥。
兄妹二人气韵神似,尤其是眼睛,他们上眼型很像。唯一的区别是念清的眼睛更大,像是小鹿一样水灵。而虞松泽的微微狭长一点,可光是刚刚青年抬眼的那一瞬间,几乎和虞念清一模一样。
还有他们的五官,虽说看起来虞松泽的长相更偏男性的棱角一些,而没长大的清清还是个精致漂亮的小娃娃脸,可是他们仍然很像,说不出的像,兄妹二人大概有六分形似。
本来等待的这个下午让师兄弟三人有些烦躁不安,可是当真的见到虞松泽的那一刹那,他们的心却莫名平复了下来。
或者是这对兄妹长得太像,让他们爱屋及乌,也可能是心中的石头落定,反而不再焦躁。
船舱中,齐厌殊、宋远山和佛子在桌边坐下,其他师兄弟都站在各自的师父身后。
按理来说,两个门派之间的交流讲究的是你来我往。刚刚宋远山主动打招呼,齐厌殊应该有回应才行。可男人不过淡淡地点了点头,说了句宋宗主,就不搭茬了。
如今两边坐好,怎么也该齐厌殊先开口介绍一下自己的徒弟,可是他仍然没有反应,若是在仙盟里,便是很不给面子的表现了。
宋远山早就被打过两次预防针,鹤羽君跟他说过一次,刚刚佛子也说过一次,都说齐厌殊性子有些孤傲,让他多担待。
其实就算他们不说,宋远山也不会往心里去。齐厌殊当年可谓是年少英才,明明没有任何血脉或特殊体质,却仍然不到四百年就修至渡劫期。
只不过当年与这个消息同出的是他被玄云岛逐出的重大事件,导致修仙界许多修士可以正大光明地不认可齐厌殊的天分,而大肆猜测怀疑他就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才被玄云岛逐出,也成了被默认合理的事情。
那时的宋远山却不这么想,若是用特殊手段就能四百年渡劫期,那修仙界岂不是无数人抢破脑袋也要去试试不论齐厌殊如何修炼,又得到了什么造化,都无法抹去他可怕的天赋。
有天赋的人一般都性格古怪,面对齐厌殊的不给面子,宋远山只是笑笑。
他主动又打破沉默,开口道,“我们同为剑修,就开门见山,不说那些场面话了。这是我的大徒弟沈云疏,旁边的这个是我的小徒弟,虞松泽。”
虞松泽上前行礼。他不仅敬了齐厌殊,还格外对谢君辞,秦烬和苏卿容师兄弟三人也都一一庄重地行过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