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君辞垂下头,他的额头埋在女孩瘦小单薄的肩膀上,在她身后的手指逐渐握紧成拳。
师兄妹二人独自在苏卿容的殿里呆了一会儿,等到谢君辞收敛好情绪,又恢复了平日的死人脸,念清遗憾地给他拆了辫子,握着他的手蹦蹦跳跳地离开了屋里。
原本在门派里的时候,师徒每人一座山,哪怕都是修士,可仍然有一种翻山越岭的距离感,如今却不同了。
沧琅宗五人在还没有主峰峰顶大小的院子里住着,距离感拉近很多,师徒都会在林子中的凉亭里喝喝茶,聊些什么。
凉亭很好,这个环境也很好。似乎抹去了原本门派里过于明显的师徒阶级划分,没了主峰没了主殿,而更像是一家人了。
谢君辞出来的时候,齐厌殊、秦烬和苏卿容便坐在凉亭里喝茶。
喝醉酒的事情,若是放在秦烬和苏卿容身上,二人免不得会傲娇或者恼怒,但以谢君辞的性子,只要他清醒过来,便似乎没什么事情能让他放在心上。
师兄妹也来到凉亭里,谢君辞低声道,“师尊。”
他离开苏卿容的住处,才发现自己这一觉竟然睡到下午才醒,错过了今日大半天的时间。
“嗯。”齐厌殊说,“坐。”
念清轻快地坐下了,谢君辞也缓缓落座。他其实情绪还有些低迷,低垂着头,便听到传来倒水的声音,然后一杯茶递了过来竟然是齐厌殊亲自给他沏的。
谢君辞睁大眼睛,他受宠若惊地抬起头,慌乱道,“师尊,这”
“行了。”齐厌殊蹙眉道,“喝了茶清醒清醒,多大点事儿,不要愁眉苦脸。”
谢君辞如今知道齐厌殊是在关心他,他沉默地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齐厌殊又看向秦烬和苏卿容,挑眉道,“你们两个今天怎么也这样安静,哑巴了”
师兄弟二人其实也是有些心虚。
毒酒是苏卿容做的,是秦烬送给谢君辞喝的。把人喝的这么郁闷,他们在师尊面前也有点羞愧。
“师尊。”谢君辞开口道,将齐厌殊的目光重新引了回来。他沉声道,“弟子已经想好,带清清去禅宗福地。这样送上门的好机缘,不要白不要。”
齐厌殊沉默着。谢君辞将目光投向秦烬,秦烬也有点郁闷,他赔了酒还不说,看到谢君辞昏睡了一天,他竟然心中莫名还有些愧疚。
如今看到谢君辞有意要他说话,他便开口道,“是啊,师尊。既然佛子主动搭桥,那这个便宜我们就占了吧。”
“对对。”苏卿容也说,“如果我们门派想和佛门关系融洽,那这次必去不可。如果我们想和佛门交恶,这次更要去这么好恶心他们的机会,多好啊。”
“我不想去。”
齐厌殊还没说话,小姑娘的声音却响了起来,师兄们顿时都看向她。
“清清,你说什么”苏卿容问。
“我说我不想去嘛。”小姑娘低着头,她嘟囔道,“我为什么要去那里呀。”
秦烬无奈道,“清清,你还想不想继续练剑了如果你喜欢练剑,就要去学心法,去修炼。去佛门是为了你好”
“可是我不想学心法。”念清揪着自己的衣角,低声道。
“清清,你之前不是还很想学吗”苏卿容疑惑道,“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对你有益的。”
“我现在不想学,就是不想学了”小姑娘忽然抬高声音道。
她推开椅子,从凉亭中跑着离开了。
师兄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