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们基本上都不挑食, 只要能吃的东西他们都能往肚子里塞, 尤其是在寒冷的雪季,每一口食物都弥足珍贵。
这样一碗加了蜂蜜的水, 对他们来说算得上奖赏, 一个个人高马大的壮汉和肌肉结实的猛女们, 都端着碗, 笑得露出一嘴大白牙。
抿一口散发着甜香热辣气息的甜水,兽人们表情古怪,说好喝肯定是好喝的,甜的怎么会不好喝呢
但是舌头又像是被水打了,辣乎乎的。
这个蜂蜜姜水, 好喝又不好喝, 古怪得很。
但不喝是不可能的, 忍着那点儿奇怪的味道慢慢喝完,有些人竟然还觉得蛮过瘾。
岩也分到一碗蜂蜜姜水, 端着碗蹲到景年旁边,殷切地说“年崽, 我给你喝两、三口甜水, 你别跟你哥哥告我的状了。”
崽崽呆了一瞬, 他就说他好像忘记什么事了,他忘记跟哥哥告状了
“不要”景年超有骨气地撇过头, “我有,不喝你的。”
石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过来的,憨憨地附和“是哦, 年崽家里有好多蜂蜜。”
说到蜂蜜,景年便得意地挺起胸脯,他有帮忙,哥哥说,是他发现蜜蜂的,也是他提出跟着蜜蜂回家,所以他很厉害。
岩想到他们换出去的那么多蜂巢,手里的蜂蜜水都不甜了,要是他有那么多蜂蜜和蜂巢多好啊,他天天吃
“等雪停了,我也去找蜂蜜。”岩忍不住嘟囔道。
石大惊“你、你不害怕吗”
哪怕是在部族的领地内,对他们这些人来说也不是很安全,采集队外出采集,去的都是熟悉的地方,而且能入选采集队的,虽然都是进不了狩猎队的,也都有各自的长处,如果战斗力很低,一定跑得特别快。
岩的腿伤已经好了,但没完全好,他还能跑还能跳,可是走快了,能看出有点儿跛。
遗憾是肯定的,不过现在岩还多了个新的代号,他们叫他好运的岩,命大的岩,因为他是唯一一个在雨季受了那么重的伤,不但活下来还能正常行走的兽人。
以往也有运气特别好,扛过发炎熬过伤病活下来的,但这种断骨伤,得不到有效治疗,往往就会成为残疾。
对于兽人来说,残疾意味着没办法狩猎、采集,只能靠着部族分剩余的那一点点肉,如果雪季食物匮乏,他们也往往是最早饿死的那一批。
因此,大家都觉得岩真得很幸运,同样断了腿还在养伤的图,对自己的期盼就是能好到岩这个程度,如果不可以的话,只要还能走他就满足了。
岩自己也清楚,可多多少少,还是不甘心吧。
他原本有希望进狩猎队的,他明年就可以参加狩猎队的入队考核了。
岩捏陶胚有一手,他能凭借这个特长,优先得到这份工分较高的工作,可少年的心底,还是有个梦。
他一只手无意识搭在伤腿上,坚定地说“我不怕。”
他不会一直留在部族里烧陶器,他向往丛林,那里才是他的战场。
哪怕不能加入狩猎队,找蜂巢,找可以单独狩猎的小型猎物,找那些可以作为冬粮储存的核桃、板栗,他都觉得有意思。
石舔着碗底残留的蜂蜜姜水,咂着嘴道“我觉得不加入狩猎队也挺好的,很多活可以干,我挣的工分可以买肉吃。”
“我要是找到蜂巢,能换吃不完的肉”岩不屑道。
兄弟两个说着说着就争论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