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孔雀一类的动物会靠着鲜艳巨大的羽毛来增加求偶能力一样,这本质上是一种“从容的炫耀”。炫耀自己可以浪费如此之多的蛋白质,生长有如此冗长而影响行动的羽毛,却仍旧能够顺遂地在危机四伏的世界当中存活下来某种意义上,这个世界对咒术师而言也确实可以称得上是“危机四伏”。
乐器和学习的成果似乎再次佐证了这孩子的天赋,而就在这时,有人在会议上建议道,不如让镜来看看这孩子的未来吧。
不是“明天怎样”,“一个月之后怎样”这种未来,而是从今往后これから,极目远眺,看向更远更远もっとさき的可能性。
就连当初的五条悟都没有这种待遇毕竟和年幼的六眼见面也只不过是惊鸿一瞥,无法观测到十年后二十年后那般遥远,而现在,这群人却要燃烧起护摩,举办盛大的仪式,来提前获悉禅院家最年幼的天才即将在将来摘取怎样的桂冠了。
而这让她显得有些为难。
“远未来可不是说看就看的事情,时间节点越是遥远,未来就越是不清晰,说到底,我只能够看到可能性最大的结论,而且那很有可能只是转瞬即逝的画面,或者意义不明的片段。”
她皱着眉头“因为时间实在是太远了,就连解读起来都会变得语义暖昧”
纵观整个世界的历史,也诞生过不少精准的大预言家,包括俄狄浦斯王杀父娶母的悲恸命运,包括一些出名的灵媒和占卜家,但他们的预言往往都以出其不意的形式实现,在最初叙述的时候,未必能讲明白前因后果和具体的个中逻辑。
“那就够了。”
禅院扇开口,神色中隐约带着不耐他自己也想成为家主,只是竞争不过现任,又不甘对方生出了有才能的孩子“不需要太详细,你尽力去看就好。”
所谓尽力,也要择良辰吉日,要做些讨彩头的仪式,更需要那种能够让他人咒力得到增幅的辅助型咒术师。于是禅院家像是巨大的机器一样运转起来,但这种运作尚未波及到位于台风眼的两个当事人。
直哉最近的新兴趣是那个甚一前辈的弟弟,大家都说这人一点咒力都没有,是整个家族里位置垫底的废弃物,但他却从一时好奇带来的惊鸿一瞥当中,理解到了这种天予咒缚所蕴藏着的威慑和高山仰止一样的情绪。
“这就是你到处躲人最后翻进我这里的原因”
阿镜实在憋不住笑,实际上,她现在也已经快要笑出声了“这里就快是女子国中生的房间了,进来的时候至少要敲个门吧。”
“你提前就能知道,敲门有什么意义”
甚尔瞥了她一眼,一条手臂上吊着绷带,不知道来源究竟是咒灵还是诅咒师“赶快说点什么让那小鬼安静下来吧。”
“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阿镜垂下眼睛“就算是那种大仪式,也未必就能有什么有用的结论。”
“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
“姑且我也是人类,别说得像是妖怪一样。”
“有些术师和妖怪也差不多了。不是还有那种从奈良时代一直活到现在的家伙吗叫作围棋的什么来着”
“天元,围棋棋盘上最中间的那个位置啦。”
她指了指放在不远处的棋盘“虽然下棋的时候不建议先手下在那个位置,但却是很有可能会牵动整体布局的地方,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虽然没什么攻击性但非常重要,天元大人目前的定位也确实如此。”
甚尔对于这种文绉绉的说法不置可否。诸行无常,未来永劫,他只是觉得人生都可以走捷径确实不错,偶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