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不太缺钱,至少没有缺得那么厉害这一身力气虽然不能让人祓除咒灵,但赚钱的渠道倒是很多。咒术师自诩高出普通人一等,但这种地下无规则的竞技比赛也确实是非术师的观众居多,经济危机的泡沫虽然有刺破的征兆,却显然尚未波及到这些直正身处高位的家伙。
不过能赚钱就行他在这附近认识了一个叫孔时雨的韩国人,那人能够看见咒灵但没有术式,会介绍给他这种能迅速来钱的活计,算是仅仅从经济角度上讲的互相帮助。
“稍微也考虑一下己花钱的方式吧”
变得稍微熟稔一些之后,孔时雨偶尔也会大着胆子开他的玩笑“就这么赌掉也太浪费了。”
倒不是说不建议赌博相比而言把钱赌掉已经是不那么极道的开销了,但这人的运气实在是差,钱进了赌场之后仿佛流水一样一滴不剩,而且还是那种即便面对未成年也敢营业的黑心版本。
花钱如果会带来快乐的话,那花掉倒也还不至于那么心疼,可现在他单纯旁观就已经感觉到了肉痛这人赌博的时候看上去也没有很快乐。
“那该用在什么地方”
甚尔放下骰子,说实话,这种赌博手段和千年之前的双六比起来也太大变化。
“嗯吃喝不过你也不太喝酒。”
孔时雨想了想,左手握拳敲右手掌,一锤定音“那就花在那里吧,反正你看上去也不太像是未成年。”
新宿,歌舞伎町樱花通,两人站在夜色下闪闪发亮的街道前面,陷入沉思。
相比之下,禅院甚尔看上去还像是更加从容的那一个,他表现得就像是这里的熟客,随手扔下钞票付钱入场,看着在明明暗暗的灯光下,有几个女演员在舞台上跳些令周围人血压上升的舞。孔时雨短促地笑了一下,附在他耳边说“禅院君,如果给的钱够多的话,你能够让她们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喔。”
说真的,他也不是很想去指挥这几个现代白拍子1。
但来都来了,而且这些钱不花在这里也会被赌掉,于是舞蹈表演结束之后,他们很顺利地换了地方,周围坐着好几个画着浓妆,穿看暴露的舞女。
他不喝酒,但孔时雨会喝,对方坦然地任他请客,丝毫不觉得作为年长者会有什么愧疚。
不用他提,这些人就会围绕在身边说些宽心的好话,包括称赞他的长相,称赞他出手阔绰,如果他允许的话,这群人愿意剥好葡萄直接喂进嘴里。能来这里的人多多少少生活中有些压力,而纾解力本身就是她们的“职业范围”。
“禅院先生”
“叫名字就可以。”
“那么甚尔君。”
她们放轻了声音,举着盛有深红色酒液的高脚杯“有什么样的烦恼都可以跟我们说哦。”
这是个泛用说辞,是除了聊天气、酒和喜欢的歌舞以外打开话题的一个安全窍门,不管最后会不会聊到床上去,都是交谈的开端。
孔时雨显然深谙此道,而甚尔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发现他真的没什么好说。
禅院家的事情,尤其是天予咒缚的事情,当然不好拿出来和她们沟通未必会被当成真的,极大概率会以为是轻小说里的内容。而除此之外,这群人拿钱办事,也不会对他的情况产生一丝一毫的帮助。
即便是他自己都根深蒂固地认为看不见咒灵的非术师低人一等,而从别人的口中听些好听的谎话实在是毫无必要。
他的视线瞥向高脚杯当中的红酒,这些人还没喝得太醉,孔时雨也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