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一个一丁点大的小孩还很会讨价还价,给她自己家里争取了不少钱,这笔钱够把这一整片地区都重新投资改造一遍还有剩余,让本不缺钱的直毘人都有点肉痛。
“你现在可是欠了我一大笔钱。”
直毘人伸出食指敲着座椅“在还清之前,都必须要为禅院家工作,理解了吗”
这也是定下的咒缚之一,咒术师不论年龄,于是小小年纪就背上巨额债务听上去也很正常。镝木镜,或者说禅院镜很稳健地点点头,说放心吧,以后会还上的。
她全然不提这根本是强买强卖,当然也没提如果当时他们全力反对的话,禅院家会对这个隐居的咒术师家族做些什么双方保持着明面上岌岌可危的体面,交流得谨慎而克制。
会还上欠款
那可不尽然,直毘人看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小孩子不懂利滚利的危害,当然也不懂以亿为单位的钱哪怕是利息都够榨干一个寻常咒术师的薪水。
不过毕竟年轻,这样想也很正常,至少如果要努力还钱就得先成为可靠的咒术师,而这也正令禅院家喜闻乐见。
即便头上背着巨额债务的压力,日子也照样要过。围棋课每周一两次,具体频率视仓田先生的个人时间和阿镜的身体状况来决定,剩下的时间可以自己去打谱,或者做做死活题,反正都是训练,下棋要比挥刀轻松很多。
哪怕仓田厚对禅院家的奇怪印象与日俱增。
他是个正直的人,几次三番暗示这个小姑娘,要是受到了家里人的虐待可以偷偷告诉他,如果不想学围棋千万不要勉强自己,遇到家庭暴力一定要及时向当地警方汇报,如果你自己不敢的话,老师也可以帮你报警。
阿镜眨眨眼睛,撸起袖子给他看自己的手臂“放心吧,上面都没有伤口。”
“但你上课的身体情况”
他想起对方好几次中途体力不支倒下的场景。
坐在和室里的女人终于抬起眼睛,戒备地看了一眼仓田厚,这个体型壮硕的围棋老师毫不犹豫地瞪了回去,像是在给阿镜撑腰。
“咳。”
她要是不说点什么,这个老师是真会去报警的,对方是个很有责任心的人,是普通人,对咒术师的世界一无所知。
“这其实是一种遗传病,家里花了很大力气治疗,但疗效也不是很好。”
阿镜手指握拳,在嘴唇边上轻轻咳嗽了一下“慎重对待的话,不会太危及生命,但平时也不方便外出活动,所以才特意请了教师来家里授课。”
真的是这样吗仓田厚眯起眼睛,想要从对方的脸上辨别真伪。阿镜的表情非常真诚,两根手指拈着一枚棋子,略微思考了一下,放在棋盘上“您放心吧,下棋也是我的个人爱好。”
既然当事人都这么说了,那就
教师还是很狐疑地强调,甚至给对方的振袖里偷偷塞了一张带着电话号码的名片。禅院家的建筑群不知为何总透出一种让他觉得毛骨悚然的感觉,而生活在这里的大多数人也都让他觉得有些怪怪的这种判断毫无来由,他将其视作是优秀棋手的直觉。
阿镜顺着仓田老师的视线看过去路线上有一只蹲在石灯笼旁边的咒灵。
为了锻炼小辈,或者说让新生的咒术师习惯这种环境,四级咒灵会像是路边的野狗一样随机出现在房间的任意位置,主要作用是用来练胆。阿镜最开始还被这种粗放的培养方式吓到过几次,但现在心态已经趋于平稳。
“老师,那边有什么东西吗”
她轻描淡写地问,视线从咒灵身上飘过去,看向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