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新雪暂时放下对纪明通和纪成的担心,忽然觉得身侧似乎少了个人。
看到面无表情的坐在地上的虞珩,纪新雪立刻将因纪明通和纪成生出的惆怅放在脑后,蹲在虞珩身侧低声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疼”
虞珩摇头,拉着纪新雪的手摸在被鹿皮长靴包裹的脚腕处。
入手紧绷,竟然没有半分褶皱的余地。
纪新雪的眼睛无声瞪圆,“你唔。”
虞珩的手掌及时覆盖在纪新雪嘴上,又立刻移开,拉着纪新雪的手掌写字
只是扭伤而已,晚点处理,最多就是在轮椅上多坐几天。
如果清河郡王世子知道这件事,想要打人,他正好能借着伤帮纪成拦着些。
否则虞珩难得面露愁容。
通过刚才的对峙,他已经体会到长平帝对他和纪新雪的宽容。若是清河郡王世子也对他和阿雪格外宽容,纪成也许会比他原本的预想更惨。
虽然纪明通轻而易举的说出不要纪成的话,纪成也从善如流的表示愿意听纪明通的话,长平帝却没有安心的感觉。
小棉袄临阵倒戈,终究还是向着老父亲的喜悦散去后,长平帝决定趁热打铁,以绝后患。
他以目光示意松年扶纪成起来,冷静的道,“再过半个月,你就要二十岁,应该早日撑起平国公府的门楣当家做主。”
纪成垂着头,顺从的应声,“臣年后就搬到平国公府,必不会辜负陛下的厚望。”
纪新雪和虞珩面面相觑,心中同时浮现一模一样的想法。
长平帝拆散纪成和纪明通的过程,未免也太容易了些。
他们仿佛只是在刚开始的时候柔情蜜意片刻。
爹宝女纪明通率先倒戈,立刻在老父亲和男朋友之间选择老父亲。
弱小无助的纪成只能随波逐流,先是在长平帝的目光逼迫中认可纪明通不要他的话,又在长平帝催促他成家立业的时候继续退让。
不对劲
且不说纪明通作为家中的团宠有多骄纵,纪成身为清河郡王和清河郡王妃最宠爱的孙子,也不是省油的灯火。
这两个人事出反常,不是正计划作妖,就是已经行走在作妖的路上。
长平帝丝毫没察觉纪新雪和虞珩的担忧,得寸进尺的道,“六月下定,三个月走礼,秋天的时候大婚,我赐郡王娶妻的仪仗给你和平国公夫人。”
毕竟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其中还有清河郡王和清河郡王世子脸面,他不想将事做绝,不会干预平国公夫人的人选。
纪成果然没像之前那般,立刻痛快的应声。
刚缓和不久的气氛再次陷入难以言喻的寂静,除了纪明通垂目望着脚尖的东珠发呆,其余人皆将眼角余光放在纪成身上。
脸色铁青的清河郡王世子赶到门外时,刚好听到长平帝给纪成定下婚期的话。
他停下正准备推门的手,静心等待纪成的回答。
清河郡王世子有两儿两女,纪成是他和妻子最宠爱的幼子。
长子将来要继承清河郡王的爵位,支撑宗室的荣辱,必须严格教导,从小就跟在清河郡王身边。
两个女儿作为焱光朝时比公主更风光的宗室女,同样有无法推卸的责任,必须严格要求,做宗室表率。
唯独小儿子命好,他出生的时候,焱光帝已经沉迷于享乐,对于朝政只求安稳,终于肯承认能令他少许多麻烦的清河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