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纸本该是别人名字的地方皆被虞珩涂黑,在空白处换成自己的名字。
纪新雪通过这种堪称幼稚的举动体会到虞珩的心酸,无师自通的猜到虞珩在北疆的旧伤为什么会越来越严重。
因为不敢说明心意,又惧怕远在长安的人做出令两人疏远的决定,所有宁可用身体做赌注,也想早些回长安。
这让纪新雪心中的愧疚、懊悔、怜惜等情绪,不知不觉间汇聚成心病。
只要听到虞珩的咳嗽声,无论正在做什么事,纪新雪都会立刻到虞珩身边。
不到半个月的时间,纪新雪几乎能背诵所有与肺伤有关医书。
他最讨厌汤药,尤其是讨厌朱太医开的味道极其诡异的汤药,却会在虞珩乖乖吃药,拒绝冰糖和果干甜嘴时,主动吻过去分担苦涩。
终于听到虞珩的伤势即将彻底痊愈的消息,纪新雪怎么可能不兴奋
可惜虞珩后日就要启程去皇陵祭祖,他却要留在长安,替长平帝处理日常朝政,不能亲眼看虞珩按时吃下最后的一副药。
皇陵那边必须有他或虞珩亲自盯着祖宗显灵。
日常朝政没他也行,但他留在长安还有比日常朝政更重要的事。
虞珩将纪新雪眼中的光亮和沮丧尽收眼底,俯在纪新雪耳边道,“如果这几件事都圆满成功,等我回来,可不可以有奖励”
好不容易与恋慕多年的人心意相通,又日夜同吃同住,他委实难以控制想要与纪新雪更亲密的冲动。
然而
他只能隔日在吃药的时候,获得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等到从皇陵回来,他的伤势已经痊愈,阿雪就不必再担心他会因为亲密的举动牵动情绪,导致伤势加重。
虞珩想要的奖励只是没有时间限制的亲吻,经常去琼花院库房探险的纪新雪却下意识的想到在琼花院库房中的灼热呼吸。
不愧是能攒下整个琼花院库房的人,竟然如此直白。
纪新雪忍住想要摸摸耳朵温度的想法,点了点头,声音几不可闻,“可以。”
虞珩目光定定的凝视仿佛红玉似的耳垂,忽然理解纪新雪为什么总是盯着他的耳朵看。
确实很好看。
如果能感受到灼热的温度
手指与耳垂触碰的瞬间,纪新雪和虞珩同时低头避开对方的视线。
已经悄无声息退到角落的朱太医目光呆滞的凝视窗框,眼角余光看到两人同时后退,他下意识的转身蹲下。
想想这几个月伺候郡王得到的各种珍惜药材,再想想殿下刚才应允他的五百两黄金。
没关系,他可以在这里蹲到天荒地老
因为默认达成计划中的事就奖励彼此的约定,纪新雪和虞珩下意识的因为羞涩分开后心中虽然有淡淡的遗憾,更多的却是期待和动力。
两人默默调整心情,立刻将注意力放回正事。
虞珩带朱太医出宫,去英国公府看望英国公夫人和祁柏轩。
纪新雪前往凤翔宫,希望从长平帝口中得到有关于如何通过在北疆建立稳定的互市驯服突厥人。的建议。
为表明诚意,纪新雪特意将他和虞珩已经努力半个多月的成果尽数带去凤翔宫。
长平帝仔细看完纪新雪呈上的内容,眼中的兴味越来越浓。
“你来得正好。”他晃了晃手中的文书,大方的将从北疆传回来的最新消息告诉纪新雪,“柔然余部击溃突厥王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