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珩同样站在窗前陷入沉思。
早知道阿雪今日要去户部查账,还要在户部衙门逗留三日两夜,他昨日就不会用咳嗽的方式躲避更多的相亲。
失策。
“郡王”林钊走到虞珩身侧,小心翼翼的问道,“殿下是不是在与你生气”
在他的印象中,殿下连名带姓的唤郡王,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
虞珩点头,眼中的墨色更浓。
昨日在清河郡王府小憩醒来,他就发现阿雪的态度很怪异。
虞珩一度以为,纪新雪已经看透他两头骗的把戏,眼中才总是浮现令人心中打怵的冷意。
然而他试着提起女郎的时候,纪新雪却立刻截断话头,神色间对导致他的咳症忽然加重的戎家女郎、柳国公府女郎格外冷淡,也从未主动提起张家女郎和韩国公府女郎。
虞珩思来想去,终于得出结论。
纪新雪在为青竹的谎言恼怒,气他不爱惜身体。明知道带着药味的糕点有可能导致伤势加重,却轻易的因为女郎的泪水心软,吃下大半块糕点,导致咳症加重。
总之,是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仅惹纪新雪生气,还为此失去陪纪新雪去户部查账的机会,至少会三日两夜见不到纪新雪。
虞珩满脸沉重的摇头,为他才回长安半个月,咳症就失去刚开始的效果可惜,绞尽脑汁的思索,可以用什么办法代替咳症,躲避理由千奇百怪,目的却殊途同归的宴席。
林钊见虞珩并非对纪新雪生气的事毫无察觉,紧绷的心稍稍放松。
老友在信中说,只在京郊停留两日就要南下寻族人,所以才没时间到长安寻他。
算算时间,他送走老友,立刻赶回到长安,正好是殿下在户部查账的第三日。
林钊嘱咐管家和青竹、紫竹许久,匆匆带着安国公主府准备的三辆马车出城会老友。
虞珩沉思良久,仍旧对能代替咳症躲避宴席的方式毫无头绪,决定去琼花院看话本寻找思路。
他当初就是从话本中得到灵光,才能想到以咳症博取纪新雪的怜惜和容忍的妙计。
想起纪新雪险些在昨日误入琼花院,虞珩的脚步越来越慢。
他吩咐青竹和紫竹。在纪新雪完成户部查账前,将琼花院书房和卧房中的所有东西都封存在木箱中,搬去附近上锁的院子。
然后去存放虞瑜遗物的库房中寻些价值不菲,但虞瑜从未用过的摆件和首饰放在琼花院最显眼的位置。
临时午时,青竹小心翼翼的敲响卧房的门,低声道,“平国公和金明公主、华阳长公主、华阳长公主的驸马去京郊庄子游玩,见庄子中的花开得正好,特意派人给您送来个花篮。”
房内寂静无声,没有任何回应。
青竹擦了擦额头处不存在的虚汗,竭尽全力的收敛心神,不敢擅自揣测虞珩正在房中做什么。
半晌后,青竹才硬着头皮继续烦人,“送东西的仆人反复强调,花篮中的每个花骨朵都是平国公和金明公主亲自挑选。请郡王及时欣赏,莫要辜负平国公和金明公主的心意。”
又过许久,紧闭的房门才突然打开。
虞珩衣衫凌乱的靠着门框,颈侧隐隐可见细密的汗水。虽然眼神凶狠的如同正值饥饿状态的野兽,语气却极冷淡,“花篮。”
“您”
触碰到虞珩的目光,青竹立刻咽下想要劝虞珩身上有汗别吹风的话,转身朝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