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三十一,袁州卫将军送他两名美姬,他分别为两人取名为念玉和思玉。
我妹妹的婚事不能耽误。
虞珩快速浏览信纸上的内容,目光在十月二十七日和十月三十一日的事中多停留了片刻,冷淡的脸色却丝毫没有变化。
这封信寄出的时候,祁柏轩还没收到调任长安的消息。
“祁株的妹妹今年多大”虞珩将信递给林钊。
林钊会将这封信与从前的信放在同处,方便今后需要的时候随时查看。
“她是正月出生,现在十四岁,过了年十五。”林钊无需刻意思索,就能随时说出和虞珩相关的事。
虞珩盯着信封陷入沉思。
他是在长平三年收到祁株的第一封信。
那封信中写着他在襄临公主的祭日,偷偷令绣娘缝制了套郡主朝服给妾室穿,醉酒时抱着妾室大喊对不起。
虞珩记得很清楚,那日宝鼎公主在外赴宴时大怒,急匆匆的派人来寻纪新雪。收到那封信时,他正独自在公主府,因为信中的内容将午膳全吐了出去。
他明知道祁株的这封信别有用意,却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事实证明,祁株没有说谎,所以祁株才会有继续给他寄信的机会。
如果不是祁株,他虽然更敬重、濡慕清河郡王世子和长平帝,但不会怀着鄙夷、不屑的心思看待祁柏轩。
谁能想得到,襄临郡主活着的时候,因为罪臣之女李氏频频让步。
襄临郡主亡故,李氏却被各种容貌肖似襄临郡主的女子逼得几乎没有立足之地,连带李氏的儿女也从祁柏轩的掌中宝变成地里草。
虞珩眼中浮现不知是对谁的嘲讽,对林钊道,“留意下,左卫左右中郎将家中有没有与她适龄的郎君。”
他不可能以兄长的身份给祁株的妹妹寻找如意郎君,但也不吝啬于给聪明人该有的奖励。
如今的相处方式,最适合他和祁株。
祁株为他做事,他给祁株奖赏。
林钊眼中浮现惊讶,随口报出几个人名,“我再看看,会为女郎挑选最适合的人。”
毕竟是虞珩名义上的妹妹,又是公主府出面保媒许配到左卫中郎将家中,皆大欢喜才符合公主府的立场。
至于她是李娘子的女儿。
林钊并不介意。
导致郡主积郁在心,英年早逝的人,可能是为老不修的英国公府老夫人、面善心苦的英国公夫妇,也有可能是争强好胜的宜筠郡主、两面三刀的郑氏、总是令郡主失望的祁柏轩。
唯独不会是自身难保的李娘子。
当年没有李娘子,也会有周娘子、陈娘子
莫长史离开长安时曾说过,李娘子只是个普通的聪明人,所以郡主亡故,她却活着。
连看着郡主长大的莫长史提起李娘子时都只有叹息,没有厌恶,可见李娘子在英国公府中的地位多么微不足道。
虞珩点头,放心的将这件事交给林钊。
他离开书房,顺着回廊转弯,越过数道垂花门,停在与冷晖院相隔两个院落的琼花院。
如果纪新雪在这里,肯定能发现,琼花院内部的构造和布局,完全与玉和宫正殿相同。
虞珩习惯性的先去库房。
玉和宫的库房中除了四面贴墙的大柜,还有数不尽的小柜,其中全都是纪新雪格外喜欢的首饰或还没上身的首饰。
琼花院中同样满是错落有致的柜子,里面却并非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