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的朝堂忽然变得安静起来。
朝臣们不再做无用功,逐渐恢复气度和从容,暗自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安业和商洛的账册上,试图从本质否定新政。
与此同时,安武公主四个字悄无声息的在朝臣们心底落下厚重又清晰的烙印。
同月,纪新雪终于收到虞珩的信。
不是一封信,是在路上积攒整整半个月的信。
虞珩在信中告诉纪新雪,去灵州巡视封地与去商州巡视封地是截然不同的经历。多年的默契让虞珩不用询问就能知道纪新雪最关心什么事,写在信上的每句话都能恰到好处的牵动纪新雪的心神。
纪璟屿很好,虽然赶到灵州就遭遇刺杀,但他没有受伤,也没有因此受到惊吓,反而因为这件事意外得到北疆武将的认可。
作为长平帝的嫡长子,纪璟屿虽然幼年时受到生母的影响良多,以至于天生温吞善良的性格再也无法纠正,但他同样凭借十几年如一日的勤勉,成为嫡长子中的六边形战士。
遇到刺杀后,纪璟屿立刻增加每日练武的时间。他身形高大又有坚持不懈的基础,很快就引起了北疆武将的注意。
北疆武将首先是虞朝的朝臣,还是因为长平二年成功伏击突厥,对长平帝忠心耿耿的朝臣。
他们对纪璟屿的不满,只是下意识的看不起柔弱的人而已。
见到纪璟屿并非他们所想的那般不堪,北疆武将不仅立刻对纪璟屿改观,还争抢着教纪璟屿杀招防身。
以纪璟屿的好脾气,只要没有利益冲突,没人会觉得他讨厌。
只过了半个月的时间,纪璟屿就在军营中多了十几个阿兄。
看到这里,纪新雪忍不住摇了摇头,暗自庆幸虞珩及时赶到。
如果纪璟屿是普通皇子,别说在军营中有十几个阿兄,就是有几百个阿兄也没什么问题。
可惜纪璟屿不是普通皇子,他是长平帝的嫡长子,未来的太子。
他可以礼贤下士,但不能没有威严。
这不仅对纪璟屿不利,对北疆武将们也没有好处。
相比之下,从小就顶着小郡王的名头在各色目光中长大的虞珩,远比纪璟屿懂分寸。
虞珩和纪璟屿在灵州王府休养七日,顺便等待李金环和林蔚追过去。又去军营中停留七日。
最后偶一封信寄出的时候,虞珩和纪璟屿已经离开灵州,借口想要巡视长城,实际却是开始寻宝。
两个月之内,至少能知道藏宝图上标注的地点曾经是否存放过宝物。
除此之外,虞珩还会在信中详细写下他赶往北疆的路上和在北疆见到的风土人情。
看着信上的文字和信封内附带的各种简笔画,纪新雪仿佛正在亲眼见证虞珩的所见所闻。
纪新雪转头看向窗台上仍旧丑的可怜却不怎么秃的小孔雀,在空白宣旨的角落画下小孔雀的模样。
因为每日都会给虞珩写信,从昨日到今日也没什么特殊的事发生。
纪新雪画完丑孔雀后沉吟半晌,在大片空白的地方画了支瑰丽精美的孔雀珐琅,仔细标注大小,刚好能系在腰间。
他在宣纸的末尾问虞珩喜不喜欢珐琅孔雀。
如果虞珩喜欢,他就让安业珐琅窑的匠人照着图纸烧制出两只最完美的珐琅孔雀,他和虞珩每人一只。
得到否定的答案,他也会让人将图纸送去珐琅窑,随便珐琅窑的人用来烧制腰坠或首饰、铜牌。
想着虞珩离开灵州后,他们的通信会变得更加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