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靖柔在信中抱怨,整日都被宗室长辈带在身边赴席,如同去马场挑马驹似的看郎君。以至于完全没有仔细了解郎君的耐心,甚至连人的记不住,怎么可能有看顺眼的人。
我总觉得,他们是在指望,有人能让我一见钟情。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有阿耶的容貌和气度、有阿不罕冰的容貌和功夫、有阿兄的伟岸身姿和心胸、有阿弟的容貌、有凤郎的容貌和威仪,只要有人能达到其中一点,我肯定会考虑一见钟情的事。
纪新雪反复默念这句话,总觉得纪靖柔是在损他只有脸长的好看,气度不如阿耶、功夫不如阿不罕冰、身姿和心胸不如阿兄、威仪不如虞珩。
否则为什么别人都有至少两种优点,唯独轮到他的时候只有容貌
纪新雪默默记仇,决定回去问李金环和张思仪想不想做驸马,给纪靖柔的相亲过程增加工作量。
还有三个木盒,分别是钟淑妃、纪明通和长平帝着人送来的信。
钟淑妃在信中告诉纪新雪,她最近容易腰疼,打算去有温泉的庄子修养。她精心照顾的孔雀蛋已经孵出小孔雀,等孔雀的尾羽足够艳丽时,给纪新雪和虞珩做孔雀帽。
纪新雪忍住摸了下头发,暗自同情注定会变成秃子的孔雀。
纪明通的信中足有大半篇是纪成的名字,循环重复抱怨纪成做蠢事,给纪成找开脱借口的过程,看得纪新雪越来越饱,忍不住打了个饱嗝。
最后,是装长平帝信的木盒,与虞氏送来的见面礼一样,是三层的木盒,甚至比虞氏放见面礼的木盒更大。
纪新雪仇大苦深的盯着三层木盒看了半晌,仍旧没有勇气打开木盒,生怕长平帝会空投作业给他。
虞珩忍俊不禁的伸出手。
盒盖悬空的瞬间,木盒中的信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上蹿,甚至有封信不幸被挤了出来,贴着纪新雪的鼻梁落下。
纪新雪心中发出土拨鼠般的尖叫,顿时失去回长安的勇气。
虞珩嘴角的笑意也逐渐凝结,难以置信的盯着无从下手的木盒。
过了许久,两人才默契的叹了口气,同时伸出手。
木盒中的信封分为三类,郑氏和林氏的经历、祁延鹤与崔青浦的消息、长平帝的亲笔信。
两人看完大部分前言不搭后语的消息,才看到长平帝的信。
信上只有一句话。
让他们在新政开始推行之前,尽量不要回长安。
纪新雪和虞珩面面相觑,眼中皆有意外。
虞珩摸向袖袋,低声道,“陛下有嘱咐,高祖母定能理解。”
即使能立刻将信拿回安国公主府祠堂,烧给安国公主,他也不能肯定安国公主还能不能看到这封信。
纪新雪匆匆点头,又去拆其他信封,试图通过更多的信息判断长平帝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嘱咐。
直到拆开所有信封,用整日的时间将细碎的消息整理出来,虞珩和纪新雪才惊觉,这些消息都是他们还在长安时就知道的事。
所以
纪新雪以手捂脸,不敢相信他英明神武的阿耶会如此幼稚。
虽然没有在信中斥责他们偷跑的行为,却故意在只有短短十几个字是正事的信盒中,掺了近乎百封写满废话的信。
堪称寂静的房间中忽然响起几不可闻的笑声,从内敛到放肆,惊扰得月色躲入云中。
长平帝不想让他们立刻回长安,他们只能以书信的方式,将从虞氏得到的消息告诉长平帝。命金吾卫先将书信和藏宝图送回长安。
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