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暂时不提,下一件错事。
乾元帝的元王登基后,为了搅乱虞朝,故意在仅剩的两名皇子之间挑拨,害的建兴帝险些被宗室除名
想到这里,崔太师苍老的眼睛中闪过淡淡的惆怅。
当年他刚开始读书,即使是嫡长孙,也没办法撼动祖父和父亲的决定。
如果当年能够在建兴帝就藩的过程中,成功刺杀建兴帝,说不定就不会有今日的烦心事。
元王驾崩后,皇位也许会落在清河郡王那支或信阳郡王那支,也有可能双方争的不可开交,虎视眈眈的前朝明王渔翁得利,顺势推翻气数已尽的虞朝,成功复国。
可惜,安国大长公主用乾元帝专门托付给她的底牌死保建兴帝,元王也让极亲近这个兄长,即使碍于不仅没办法掌控,反而试图操控他的朝堂,不得不将兄长遣去苦寒之地就藩,元王也将仅有的权力运用到极致,竭尽所能保全建兴帝。
如今想来,即使有后悔的机会,他也只能左右建兴朝时发生的事。
但在那个时候,已经来不及再改变什么。
只要前朝余孽以崔氏曾经与他们合作时留下的把柄威胁他,他仍旧会答应明王,扶持纨绔废物似的焱光帝登上皇位。
废物,焱光帝,呵。
崔太师举起茶盏遮挡嘴角的嘲讽。
人啊,但凡沾染上疯,就不会是彻头彻尾的废物。
焱光帝依靠世家登上皇位,前两年似模似样的敬重世家,感念恩德。然后毫无预兆的发疯,效仿乾元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血洗幸存的半数世家。丝毫不顾世家手中,有他弑父夺位的证据。
结果呢
已经被血洗满门的世家,已经再也没有机会拿出焱光帝弑父的证据,指认焱光帝。
没被血洗的世家直接被吓破胆,除了从来不参与这些事的虞氏,皆老老实实的按照焱光帝的要求,屈辱的放弃祖地,举族到长安生活。
他们甚至不敢用焱光帝谋害建兴帝的证据,威胁焱光帝。
按照焱光帝的要求做,他们还有活命的机会。若是提起焱光帝的把柄,先死的人绝对是他们。
这场豪赌,焱光帝得到帝位,远在江南的白家顺势崛起,不仅彻底压下虞氏,还开始有底气大肆搜刮周围的资源壮大自身。
唯有世家赔了夫人又折兵,输的一败涂地,
英国公久久没有等到崔太师的下文,眼中的忍耐越来越浓,语气也变得格外压抑,“依崔兄之见,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做,才能让陛下尽快放人。”
崔太师忍住嘴边的嘲讽,反问道,“以目前的情况,陛下不放人,才对我们更有利,不是吗
自从山南东道和江南接连出事,前朝余孽数十年的心血毁于一旦。
远在突厥的明王,因为无法接受眼看着气数将尽的虞朝,以短短五年的时间焕发新机,甚至有再兴盛一轮的气势。频频以密信催促世家刺杀长平帝或给长平帝找点大麻烦,让长平帝无心朝政。
世家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在长平帝最意气风发的时候往刀刃上撞
哪怕是乾元朝的猎山之变,也是发生在乾元帝英雄迟暮的时候。
如果前朝明王不是远在突厥,是在虞朝境内,他们早就不惜任何代价,彻底解决前朝余孽,静心等待虞朝重新兴盛,顺势振兴昔日荣光。
只要虞朝足够强盛,需要各种人才,凭着千百年的底蕴,世家绝对信心能胜过科举的学子。
半年前,明王的耐心彻底耗尽,密信中除了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