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新雪眼中浮现诧异,仔细打量长平帝许久,贴在虞珩耳边小声道,“阿耶该不会是看上谁了吧”
否则穿的这么花枝招展做什么。
他的话音还没彻底落下,高台上的长平帝忽然目光灼灼的看向他。
纪新雪吓得打了个激灵,连忙坐正身体,转过头,目不斜视的看向对面的纪宝珊,生怕长平帝离得老远也能听到他说的话。
目睹这个过程的虞珩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无规律揉捏纪新雪手掌的力度稍稍加重,暗中提醒纪新雪,长平帝还没收回目光。
长平帝看到纪新雪心虚的表现,狐疑的眯起眼睛,“他刚才在与凤郎说什么”
“臣没听到。”莫岣答。
“定是在说我的坏话。”长平帝笃定的点头。
否则为什么会心虚
随着苏太后和苏太妃回到殿中,闹年再次开始。
臣子家眷的闹年由崔太师府上的女郎打头阵。
女郎选择舞剑,与之前选择展现枪法和刀法的阿不罕真、宣威郡主不同,崔氏女郎的舞剑重点在舞而非剑法。
虞珩见纪新雪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举剑起舞的女郎,拈起糕点放到纪新雪嘴边,“好看吗”
“你有没有觉得她很眼熟”,纪新雪张嘴叼住点心,所答非所问。
虞珩冷笑,“梦里见过”
“嗯”这话味道太冲,惊得纪新雪立刻转头看向虞珩。
可惜虞珩已经收敛冲破心底防线的情绪,他满脸无辜的望着纪新雪,“我看的话本里都是这么写。”
纪新雪说不清是松了口气还是遗憾,他眼含探究的盯着虞珩看了半晌,险些忘记原本是在和虞珩说什么。
“我是说她像崔青枝。”
曾经和他们在寒竹院同窗三年的崔青枝。
如果他没有记错,崔青枝比他大两岁,比虞珩大一岁,过了今日正好十八岁,年纪刚好与正在舞剑的女郎符合。
虞珩嗯了声,看向正在大殿中央舞剑的人,半晌后,忽然回过头问始终盯着他看的纪新雪,“崔青枝是谁”
“你是在耍我”虽然是疑问句,但纪新雪是用肯定的语气。
虞珩从来都不是健忘的人,怎么可能年纪轻轻就不记得五年前的同窗
“寒竹院来来去去的人太多,我整日听叔公的差遣,分不清总是同时出现的人。”虞珩认真的解释。
纪新雪眼中浮现无奈,“是当初欺负颜梦,反而被颜梦扔进湖里的女郎。她还准备重礼到冷晖院找我们,想让我们孤立颜梦。”
虞珩听到纪新雪对崔青枝的印象,满意的点了点头,“害你崴脚的人。”
害纪新雪崴脚不久,崔青枝就请了长假。
后来焱光帝在皇宫开太学,纪新雪和虞珩离开寒竹院,再也没有见到过崔青枝。
纪新雪和虞珩说话的功夫,崔青枝的舞剑已经结束,她频频看向纪新雪,眼中急切越来越浓。
为什么不叫好
难道安武公主如此小气,还记恨当年的小事
纪靖柔见兄弟姐妹都没有反应,拿起筷子敲在碗底,笑嘻嘻的夸崔氏女腰若柳枝、身如流云。
有她开头,自然不用愁崔太师的孙女没人夸,短暂安静的大殿再次热闹起来。
纪新雪对仍旧紧盯着他的崔青枝笑了笑。
他们之间算不上有仇,毕竟崔青枝已经因为对他的冒犯付出代价。
他只是不喜欢崔青枝的剑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