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新雪见到纪明通的反应,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听闻过纪明通小时候天真无邪,总是被长平帝和纪敏嫣、纪靖柔哄骗的事。
可惜他离开小院时,纪明通已经是能上学的大孩子,所以从来没有亲眼见识过纪明通是如何被哄骗。
经过纪明通的连番打岔,纪新雪的紧张已经尽数消散,他面露无奈,“阿姐要如何才能相信我是郎君”
见纪明通始终沉默,纪新雪提议道,“我去换身衣服”
“不用那么麻烦。”纪明通的目光顺着纪新雪的喉结一路向下,“你让我”
她早就看过春宫图,知道哪里是唯一能辨认男女不同的地方。
明知道寝衣很厚,纪明通什么都看不到,纪新雪仍旧忍不住夹腿。
他拉着堆积在后面的被盖在腿上,立刻认输,“我只是与阿姐开个玩笑,阿姐再见。”
纪明通脸上的狐疑越来越重,慢吞吞的道,“就算你是弟弟,也是我的亲弟弟,你怕什么”
纪新雪默默拉紧被角,整个人都缩了进去。
“阿姐可以去看看阿耶和纪成的喉结。”
如果纪明通还是不信,那就等元日再说。
用晚膳前,彩石告诉纪新雪,纪明通离开玉和宫,立刻去了凤翔宫,至今仍旧没有离开凤翔宫。
纪新雪摆了摆手,匆匆用过晚膳,回到床上思考人生,直到半夜才睡下。
腊月二十八,纪新雪在玉和宫等了纪明通整日,纪明通却在天还蒙蒙亮时就出宫,直到宫门落钥都没回来。
纪新雪只能对长平帝打听,纪明通对他的性别有何想法。
长平帝听到纪新雪的询问,表情陡然变得古怪,“她还是不相信只有男子才有喉结,专门去各府宴席看喉结。”
纪新雪端茶的手停顿在半空,改问另一件事,“阿姐有没有与阿耶说康阁的事”
长平帝点头,“总要让人在长安过个好年,等年后再说。我已经让人去提醒华阳和纪成,不许他们因为这件事嘲笑明通。”
且不说长平帝有没有那个好心,在纪明通的控诉中留下康阁在长安过好年。光凭长平帝从来不会干涉小辈之间如何来往,这次却专门派人嘱咐纪成和华阳长公主不要因为这件事嘲讽纪明通,便能窥出这件事并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可惜长平帝没有为纪新雪解惑的意思,纪新雪只能回玉和宫慢慢猜。
翌日,纪新雪没等到纪明通,却等到协助纪敏嫣在怀安公主府设宴的纪靖柔。
“赴宴的郎君”
纪新雪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纪靖柔打断。她发出声冷哼,俏脸含煞,“别提他们,平白让人扫兴。”
纪新雪丝毫没觉得意外。
虽然兄弟姐妹们的感情都不错,但难免会因为年纪各有亲疏远近。
如纪敏嫣、纪璟屿和纪靖柔,他和纪明通。
纪靖柔从小跟在纪敏嫣身边长大,审美与纪敏嫣几乎没有差别,能从纪敏嫣筛了几轮的人中挑出顺眼的人才奇怪。
协助纪敏嫣在怀安公主府设宴,是长平帝的命令,纪靖柔不是纪明通,就算不喜欢赴宴的郎君,也不会让人看出端倪。
“阿姐找我有事”纪新雪问道。
纪靖柔不想与纪新雪说在怀安公主府发生的烦心事,开门见山的说出目的,“我进宫是想让你劝虞珩收敛些。”
“凤郎”纪新雪眼露茫然。
虞珩正在安国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