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新雪脸上的笑容陡然僵硬。
虞珩垂目挡住眼中的失望,转身往外走,“我去问宣威。”
莫长史让人给他送了柄削铁如泥的宝剑,正好试试宝剑是否言过其实。
纪新雪小跑跳到虞珩背上,“女郎的事你别问。”
虞珩停在原地,转头去看背上的人,认真的纠正纪新雪的话,“我不关心宣威的事,只想知道你的事。”
“我的事就是怕她知道我是郎君后,提刀追着我砍。”纪新雪露出个苍白的笑容,“阿耶昨日又来信,催我不经意的向宣威透露性别。”
虞珩见不得纪新雪的面露愁容,问道,“怎么算是不经意”
纪新雪探头搭在虞珩的肩膀上,有气无力的说出仿佛绕口令似的话,“让宣威知道我真实性别的同时,相信我不知道自己的真实性别。”
虞珩背着纪新雪在房内走了半圈,眼中闪过暗光,“我有办法。”
“什么”纪新雪从虞珩背上跳下来,一本正经的朝着虞珩作揖,可怜兮兮的道,“只要你能帮我逃脱宣威的大刀,你就是我的亲兄长”
虞珩眼中的笑意稍淡,“免了,我怕回长安,无法面对璟屿兄。”
没等纪新雪对这句话有反应,虞珩已经俯身贴在纪新雪耳边,以充满诱惑的声音道,“我先去砍宣威,宣威就不会砍你。”
纪新雪顿时将虞珩的奇怪忘在脑后,目瞪口呆的望着虞珩,试图从虞珩脸上看到玩笑的痕迹。
虞珩低头与纪新雪对视,黑白分明的双眼中皆是认真。
两刻钟后。
已经躺在床上的宣威郡主忽然听到从远处响起,逐渐变大的声音。
“郡王您冷静些”
这个声音听着很陌生但不完全陌生,应该是襄临郡王身边的人毕竟这里只有这么一位郡王。
“郡王,郡王。”
这个只知道哭的声音像是安武公主身边的人,
“郡主已经睡下了,您明日再来”
这个声音宣威郡主耳熟,是跟了她五年的侍女。
宣威郡主骤然起身,掀开床帐顺着窗户往外看,透过薄薄的窗纱见到蜿蜒的烛火快速靠近。
她院子里的仆人绝对不敢在她已经躺下的时候开这么多灯笼,难道真的是襄临郡王来找她的麻烦
生平第一次被人打上门的宣威郡主眼中浮现茫然,傻乎乎的坐在床上,随着移动的烛火转动脑袋。
烛火顺着窗户的方向由远到近,逐渐移动到房门的位置。
哐
踹门声在各种惊呼声中毫不显眼。
宣威郡主的视线随着被踢飞的门板移动,仍旧怀疑自己在做梦,忍不住掐向大腿。
“纪莫岚,出来”虞珩停在门口,语气像是在呼唤夺妻仇人。
嘶
宣威郡主疼的倒吸了口凉气,眼中快速蹿上两撮小火苗,飞奔到墙边去拿短剑,大步走向门口,“襄临郡王,你欺人太甚”
虞珩眼中闪过暗芒,二话不说的拔剑朝着宣威郡主的左肩刺去。
宣威郡主只来得及用尚未拔出的短剑去挡,听到几不可闻的碎裂声时手腕猛地发麻,险些握不住短剑。
她难以置信的低下头,发现跟了她三年的宝剑已经从剑鞘最中央裂开个手指长的缝隙,缝隙中央正夹着虞珩手中的长剑。
烛火透过长剑的剑身照在虞珩的双眼,显得虞珩本就深沉的凤眸更加犀利,他手腕微动,收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