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丸子本是太医做给公主养神所用,因为公主不爱吃,才赏赐给身边的人。姐姐说她身为公主的贴身女官,拿公主允的赏赐给玉和院的宫人尚有情可原,不该将手伸去郡王那边。
还好公主没有怪她多事。
翌日醒来,纪新雪听晴云说虞珩已经去京郊大营军卫的营地,监督京郊大营军卫学习游水,连忙吩咐晴云寻人去找虞珩,不许虞珩下水。
临近黄昏时,虞珩才带着满身湿气回到公主府,与正好从珐琅窑回来的纪新雪撞了个对脸。
虞珩脸色大变,为了证明自己没事当场耍了套剑法才能进去安和院的大门。
因为纪新雪尚在气头上,虞珩理亏之下只能将询问纪新雪答应了宣威郡主什么事再度延后,勤勤恳恳的为纪新雪布菜,然后任劳任怨的处理马煜让人送回来的文书,认错态度好的让纪新雪不忍心再沉着脸。
发现纪新雪的脸色已经缓和,虞珩再接再厉,保证明日不会再去京郊大营的营地,从根本上杜绝下水的可能,总算是得到纪新雪赞许的点头。
山南东道其余各州已经过了最混乱的阶段,马煜派人送来的文书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少。
只用半个时辰的时间,纪新雪和虞珩就处理完所有文书。
纪新雪伸了个懒腰,转头看向尚未彻底黑下去的天色,“今日用的时间少,正好能早点歇下。”
话音未落,书房外忽然传来碧绢的声音,“公主,李郎君和张郎君求见。”
纪新雪脸上的笑容瞬间凝结。
这个时间,李金环和张思仪肯定是有正事。
虞珩忍不住抬手在纪新雪的脸上捏了捏,趁着纪新雪还没反应过来立刻起身,“我让他们明天再来。”
纪新雪抬手抓住虞珩的手臂,语气格外沧桑,“算了,明日还有明日的事。”
连续几日通宵简直是灾难,他完全不想试第二次。
李金环和张思仪刚进门时神情还算平静,等宫人们端来新茶水和糕点依次退出去,他们脸上的平静立刻转为震惊后的空茫。
纪新雪懒洋洋的卧在摇椅上,将李金环和张思仪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随手拿了块糕点放入口中。
经过这些日子的磨练,李金环和张思仪什么奇葩没见过,肯定不会为普通的小事露出这样的表情。
李金环和张思仪都没有故意吊人胃口的恶趣味,两人对视片刻,由口才更好的张思仪开口,“我调查江南商人之间的联系时,顺藤摸瓜发现一桩秘事。你们可还记得当初在鱼儿观遇到的疯癫男子”
去鱼儿观已经是将近三个月前的事,纪新雪仔细回想片刻,迟疑着开口,“罗凡”
他记得鱼儿观的道人们好像说过,那个男子叫罗凡。
一个谎称父母双亡的郎君,在安业娶妻生子多年后才被来找他的仆人戳穿谎言。
罗凡自称是商人的侄子,实际上却是刺史的儿子,因为与发妻争执不休才离家出走。
谎言被戳破,罗凡先是说服安业的岳父和小舅子隐瞒正怀孕的张兰。
在张兰平安生产后,罗凡才在岳父和小舅子的帮助下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张兰,承诺会彻底与发妻断绝关系,绝不会让张兰和儿女们委屈。
哪怕张兰说不想离开安业,罗凡也连连点头。
罗凡白日刚离开安业,知道真相后始终不曾哭闹过的张兰就在夜里抱着幼子溺水。
三个月后罗凡回到安业,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疯了。
期间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