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礼部尚书撩起袍子朝着新帝跪下,“臣附议宗室良言,尊先帝皇后为母后皇太后居东宫,尊先帝苏德妃为圣母皇太后居西宫。以彰先帝皇后为妻为母之尊,先帝苏德妃生子之功。”
礼部尚书的话没有说服蒋派却成功说服对这件事保持中立态度的人。
崔太保也觉得礼部尚书的话十分有道理,赞同宗室的说法难免会有与蒋派相争的感觉,赞同礼部尚书的说法却只有满心为国为新帝的意思,他跪下后,选择以礼部尚书相同的说辞表态。
原本戎广开头后,就有宗室和三分之一的朝臣请新帝答应两宫皇太后的提议。
礼部尚书跪下后,又有三分之一的朝臣请新帝答应两宫皇太后的提议。
纪新雪等皇子皇女早在新帝跪蒋太后的时候就悄无声息的跪在地上。
如今整个灵堂,只剩下莫岣、金吾卫和蒋派的人仍旧站着。
纪新雪悄悄抬头看向正面朝焱光帝的灵柩仿佛面棺思过的莫岣,恨不得能分出股意识钻进莫岣的脑子里,提醒莫岣赶紧跪下。
两宫皇太后的事必须今天就砸实,错过今天,以后只会更难。
可惜纪新雪只能想想,哪怕他灼热的目光几乎要穿透莫岣的后脑勺,莫岣都没有分给他半点眼神的意思。
不仅纪新雪,其他人也在悄悄抬头看新帝和莫岣的背影,试图能得到些提示,或者向莫岣传递暗示。
虞珩本是站在清河郡王和信阳郡王身边,那两人去群臣中央提议设立两宫皇太后,他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宗室首位,虽然只能看新帝的背影,但正对着松年的脸。
他仔细辨认松年的嘴型。
莫岣、圣旨。
虞珩冥思苦想片刻,忽然有了主意,在近乎压抑的安静中高声道,“请莫大将军为陛下取圣旨和笔墨来。”
莫岣被虞珩点到头上,终于舍得将目光从焱光帝的灵柩上离开,他转过头,目光在虞珩身上停留的片刻,然后转到新帝身上,没应声也没说话。
新帝沉默的跪在已经力竭只能小声哭泣的蒋太后面前,情绪似乎完全被蒋太后牵动,仿佛没注意到朝臣们的争锋和莫岣的目光。
莫岣微颦的的眉心舒展开。
陛下没开口,便是不需要他离开灵堂去取圣旨和笔墨。
万一他离开后又有人想撞棺怎么办
德康公主听到清河郡王和信阳郡王提出两宫皇太后的提议虽然惊怒交加,但始终都没有开口。
听到虞珩提醒莫岣去哪圣旨和笔墨,她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沉声道,“陛下什么时候说过要拟圣旨小郡王莫要假传圣意。”
虞珩在德康公主极具压迫性的目光下挺直背脊,更认真的分辨松年的口型。
他完全不理会德康公主,又对莫岣道,“请莫大将军派人为陛下取圣旨和笔墨。”
虞珩的两句话只差了两个字,效果却天差地别。
莫岣听了虞珩第二次的话后立刻看向墙角,“去取圣旨和笔墨来。”
蒋太师盯着金吾卫走出灵堂,眼中浮现失望。
莫岣
又是莫岣
若是早知道莫岣
蒋皇后借着擦泪扑到贤妃怀中的动作看到蒋太师脸上的歉意,心止不住的往下坠。
当初被戎广和京畿诸卫拒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