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新雪仍旧残留的瞌睡瞬间消失。
他感觉到了不对劲。
平日里最喜欢张扬明艳色彩的四娘子穿着葱绿色的衣裙赴宴,可以用偶尔换个审美解释。
喜驭马不爱坐车的四娘子在兄姐都骑马的情况下选择坐车,可以用偶尔疲惫解释。
但四娘子明明对骑马渴望至极,偏偏咬着牙说要坐车,眼中还隐约透着羞涩,怎么看都不正常
纪新雪狠狠的磨了磨牙,抬手摸腰却没摸到熟悉软鞭,只有块羊脂玉鱼形玉佩。
四娘子挽住纪新雪的手臂,将纪新雪往马车的方向拖,发现纪新雪正心不在焉,好奇的问道,“这玉佩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纪新雪扬起和善的笑意,“我在后悔,为什么不戴块大些的玉佩出门。”
四娘子闻言,面露诧异,“你不嫌重吗”
这块玉佩已经和纪新雪的手掌一样大,再大得多沉
纪新雪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越大越好,多大都不嫌沉。”
四娘子忽然觉得有些冷,连忙抓着纪新雪往马车那边去,再也不提玉佩的事。
嘉王府的车队不负嘉王所望,倒数第二个赶到黎王府。
纪新雪一改出嘉王府大门时的懒散萎靡,精神抖擞的站在四娘子身侧,感觉到四娘子的目光在哪个方向多停留一时半刻,就会立刻追着四娘子的目光看过去。
给黎王请安后,大娘子和三娘子携手去后院给黎王妃请安,纪璟屿和与他年纪相仿的宗室子去另一边说话。
纪新雪假装看不懂四娘子频频看向他的目光是在催促他离开,目不斜视的跟在四娘子身后,誓要做四娘子的小尾巴。
他今天必须看到,是谁让四娘子产生羞涩的情绪。
“阿雪,小郡王来找你了”进入黎王府就开始心不在焉的四娘子忽然来了精神,她抓住纪新雪的手臂,疯狂暗示,“听说小郡王已经许久没有去国子监上学。”
纪新雪矜持的点了点头,边朝着正在远处望着他的虞珩招手,边冷酷无情的打破四娘子的幻想,“我和虞珩也要去园子里赏花。”
“啊”四娘子发出失望的感叹,愁眉苦脸半晌,忽然发现不对劲,警惕的抬起头,“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园子里赏花”
纪新雪似笑非笑的与四娘子对视,轻飘飘的道,“原来你也要去园子里赏花,我们正好可以一起去。”
他就知道四娘子频频朝园子的方向看不对劲,果然被他猜对了。
虞珩走到纪新雪和四娘子面前时,立刻感觉到纪新雪的心情并不美妙,朝纪新雪投去担心的目光。
纪新雪却没将恶劣的心情带给虞珩,他看到虞珩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的脸和手腕,眼中几不可见的阴沉消散了些,问虞珩什么时候回国子监上学。
四娘子趁着纪新雪和虞珩说话的时候悄悄转身,闷头走了很远才回头看纪新雪是否发现她偷溜,没想到正对上纪新雪含着笑意的眼睛,顿时像被冰雹洗礼的鲜花似的蔫了下去。
三个心思各异的结伴走在园子里,气氛逐渐变得诡异起来,除了纪新雪脸上的笑容越来越轻松,四娘子和虞珩的表情都开始不同程度的僵硬。
四娘子频频看向园子深处,终于下定决心要与纪新雪分开。
她停下脚步,满眼讨好的望着纪新雪,“阿雪,我已经与人约好一起逛黎王府的园子,下次再陪你好不好”
没等纪新雪说话,四娘子已经熟练的将惯常用在嘉王身上的手段用在纪新雪身上,她抱着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