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纪新雪倒霉,他在去学堂的路上看到海棠开得正好,忽然生起兴致,想要带走几朵装点绣楼。
走到花丛边, 还没来得及动手, 就被不知道从何处冒出来的路九娘子拦住, 撒娇卖痴的让纪新雪去评理。
纪新雪看到海棠花的好心情, 顿时散的干干净净。
自从崔青枝代替白三娘子出现在寒竹院后,寒竹院的小团体就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始终在白氏姐妹和路氏姐妹之间艰难端水,时常被气到哽咽的梁大娘子, 不知道是不是收到宫中梁总管的指示,毫不犹豫的选择投向崔青枝,整日与崔青枝形影不离。
路氏姐妹猝不及防的被梁大娘子背叛,整日琢磨着要给梁大娘子个教训。
奈何梁大娘子本身就是极为细致的人, 身边又有形影不离的崔青枝, 如同水中游鱼般, 全身上下,没有任何能让人着力的地方。
纪新雪无意卷入小娘子们的斗争。
首先, 没有必要。
其次, 一个处理不好, 很有可能连累宫中苏昭仪。
纪新雪躲开路九娘子伸向他的手臂, 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路九娘子, “今日阳光毒辣, 我热的厉害,不耐烦再听你们为些鸡毛蒜皮的事计较。”
对待她们的时候, 态度一定要强硬, 否则会被认为怂。
纪新雪在心中默念三个数以示从容, 三个数后,立刻加快脚步,恨不得能原地起飞。
然后就被已经等在前面的其他人堵了个正着。
崔青枝、梁大娘子、路五娘子、白五娘子。
再加上始终追在他后面的路九娘子。
寒竹院的小娘子们,都在这里。
短短几日的时间,白五娘子几乎像是换了个人,身上的高傲散得干干净净,衣服也由张扬的正红色变成不起眼的蜜合色,低着头缩在最角落的位置,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即使白五娘子变成这样,其他人仍旧不肯放过白五娘子。
这些人堵在纪新雪的必经之路上,与路九娘子目的相同,想让纪新雪评理,为她们做个见证。
崔青枝丢了个镯子,路氏姐妹说她们曾在崔青枝丢镯子前经常走动的地方,看到鬼鬼祟祟的白五娘子。
梁大娘子对纪新雪深福下去,“我和路五、路九都与白五有过矛盾,青枝又是苦主,所以想请县主为我们做个见证,与我们一起去白五的住处搜查,免得真在白五那里搜到青枝的镯子,白五却倒打一耙,说我们联合起来陷害她。”
纪新雪侧身避开梁大娘子的礼,嘴角浮现冷笑。
你们难道不是在联合陷害她
白五娘子就算再怎么蠢,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去偷崔青枝的镯子。
“县主”寒竹院大门处的人正好在这个时候找过来,他见这里除了纪新雪还有很多人,特意压低声音,“大门处有位自称是您表兄的人想要见您,他说自己姓钟行十二。”
纪新雪点了点头,他对痛打落水狗没有兴趣,也没能力为已经将学堂小娘子们得罪干净的白五娘子主持公道,正好借着这个由头脱身。
他对正目不转睛盯着他的小娘子们点头示意,“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等等”始终没说话的崔青枝叫住纪新雪,提着裙子小跑到纪新雪面前,言辞格外恳切,“那个镯子是良妃娘娘入宫后给我的第一件赏赐,对我来说有很重要的意义,所以我才想找县主做个见证,免得被包藏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