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陈封对寒竹院的介绍后,纪新雪心中却升起不祥的预感,忍不住抬手按了按疯狂跳动的眼皮。
寒竹院说是院却比寻常的园子还要大,不仅有学生们上课的地方,还为每名学生可以小憩的小院、吃饭的酒楼、上骑射课的练武场院子后面甚至还有湖水和高船。
陈封将纪新雪送到学堂门口就停下脚步,“今日开学,不安排课程,县主可自行在寒竹院内走动,若有不满意的地方,可遣人去寻寒竹院姜院长,她会尽可能的满足您的要求。”
纪新雪对陈封点了点头,“有劳。”
陈封连声道不敢,又为纪新雪引荐迎出门来的中年女人,正是寒竹院的姜院长。
纪新雪在姜院长的陪同下,去选休息的小院。
供学生休息的地方在吃饭的酒楼后面,皆是只有正房和耳房的小院子。
纪新雪的目光在几乎贴在一起的院子上划过,对姜院长道,“我喜静,有没有比较偏僻的院子”
“在东北角有座二层绣楼,原本是用来教导学堂的小娘子们刺绣,如今已经荒废,里面的陈设却非旧物,学院也会每旬安排人去打扫,县主觉得如何”姜院长为纪新雪指了个方向。
纪新雪转头看去,除了尖尖的房顶,还能看到二楼窗棂,如果是在阁楼内,想来能将整座寒竹院都收入眼底。
纪新雪十分满意这个小憩的地方,心下却觉得奇怪,“这么好的地方,为什么会荒废”
姜院长嘴角的笑容微僵,看向纪新雪的目光满是哀怨,“前年这院子还不是寒竹院的时候,宁靖县主在刺绣课上划伤了手,大王亲自找上门来。”
纪新雪假装嗓子痒,用帕子挡住大半张脸。
宁靖县主,正是嘉王府三娘子,纪新雪的三姐纪靖柔。
隔了半晌,纪新雪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好奇心,“然后呢”
姜院长眼中的哀怨更甚,“大王直奔绣楼,将教导小娘子们刺绣时用的针线花样都搬走了,只留下一箱银子。”
姜院长还能挺住,想着免去宁靖县主的刺绣课让嘉王息怒,国子监祭酒却要求姜院长立刻取消刺绣课。
纪新雪轻咳一声,转身背对姜院长,“就那里吧,劳烦院长遣人重新打扫院子。”
“我再拨五名侍女给县主身边的女官打下手。”姜院长先是应了纪新雪的话,然后面露难色,小声道,“绣楼只有一座,给了县主难免让其他人不快,还请县主出些银钱用作绣楼日常修葺,绣楼内女童的月银也要县主来出,才好堵旁人的嘴。”
每名侍女月银两钱,五名侍女一年十二两银子,姜院长又要八两银子修葺绣楼的钱,冬季、夏季绣楼中的碳、冰若是比别人用的多,也要纪新雪另外补钱。
纪新雪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姜院长的要求。
他拿出贴身佩戴的墨色玉牌,让碧绢带着寒竹院的人去嘉王给他的布庄支二百两银子。八十两银子付清五名侍女四年的月钱和四年修葺绣楼的钱,一百二十两银子放在姜院长那等着扣钱。
前些日子,纪新雪已经看过由松年送到栖霞院的布庄账册,布庄在长安最好的地段,每年的纯利润都在三千两到三千五百两之间浮动。
今年嘉王还没要求布庄结账,除去周转的银子,账面上有八百两银子可以支取。
姜院长笑眯眯的着人与碧绢去取银子。
绣楼原本是她为英国公府小郡王准备的小憩之处,看到宁淑县主的第一眼,姜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