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改成捂嘴。
六郎在郡王抄经的时候点他不懂事,是不是不希望郡王抄经
此时也是故意毁去这些经文。
他不能好心办坏事,给六郎和郡王捣乱。
虞珩的衣袖在楚清玖手边擦过,拿起尚未完全被浸透的经文侧放,使积压的茶水能流到桌上,满含歉意的道,“抱歉,我来给阿耶请安之前,连夜帮陛下抄写为先帝和昭宴太子祈福的经文,手不太稳,才会端不住茶盏。”
聪慧的鹦鹉立刻学会新句子。
“抱歉、抱歉、抱歉”
“连夜帮陛下抄写为先帝和昭宴太子祈福的经文”
“手不稳,端不住茶盏。”
楚清玖默默转身,握住嘴的手更加用力。
他突然觉得,从某种角度讲,这两只鹦鹉都比他聪明。
祁柏轩目光定定的望着虞珩手中的宣纸。
因为茶水倒在上面的时间太短,至少三分之二的金文都没被影响。给精通此道的人几日的时间,完全能如同临摹似的写出仿佛以假乱真的仿字。
虞珩为免没被茶水模糊的字迹被影响,特意将毁去的字与还没被影响的字分开,语气仍旧难掩愧疚,“阿耶莫要生气,儿并非不尊敬祖母。从明日起,儿晨起洗漱先为祖母抄写三页经文,然后再去做其他事。
祁柏轩闭上眼睛,疲惫的摆了摆手,“莫要忘记你说的话,下次来看我时,将你抄写的经文都带来,早日拿去祠堂供奉。”
虞珩顺势离开,按照计划,先接纪新雪下衙,再去宝鼎公主府吃席,然后回府休息。
没想到,正在宝鼎公主府吃席的时候就收到消息,虞然再次赶到安国公主府求见他。
虞然称虞风染病之后心情极差,希望虞珩能写封安慰虞风的心情,鼓励他安心养病的信,帮助虞风脱离困境。
从这日起,连续十日,虞然几乎每日都能找到理由来求见虞珩。
不是以虞风的病情为理由,求虞珩给虞风回信,就是拿着虞氏家主感慨祖宗情深的信,求虞珩回信。
虞珩心软,十次中,只会推却两、三次。
偶尔手头没有其他事,还会当着虞然的面回信。
英国公府那边,虞珩也从不会有推辞之言。
因为每次开口的人都是祁柏轩,身为孝子的虞珩,甚至愿意加倍完成要求。
比如依照五日之约,将襄临郡王金印借给祁柏轩的时候,不仅带去许多亲手为英国公夫人抄写的经书,还额外附送五份落款为襄临郡王的名帖。
虞珩本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纪新雪去见虞然,但纪新雪已经醒悟,刚之后腻在同处是件非常危险的事。
所以,虞然等得茶水都换了五壶,见到的是脸色深沉,明显心情不佳的襄临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