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家主等人却得到提醒,眼中又浮现期盼,“虞珩名单中有虞珩让祁柏轩给虞珩下毒”
英国公突然抬起眼皮,双眼内蕴含的情绪明明很平和却令人不寒而栗,下意识的想要离他远些。
他依次看过所有眉宇间浮现退缩的人,语气沙哑又平静,“短视。”
用夫人的命,才换来祁柏轩的贱命,怎么能仅仅用来令世家苟延残喘
角落忽然响起年轻许多的声音,“世伯有何高见”
日光顺着窗棂的缝隙照在这人腰间的玉佩上,依稀能看出个虞字。
灵王和萧宁大婚之后,不知为何,突然生出想带萧宁回门的想法。
长平帝原本没想同意,收到纪敏嫣的请安折子之后却临时改变主意。给纪璟屿半年的时间,带萧宁远行北疆回门。
纪新雪正因头一次见萧宁当众落泪,为兄长和嫂子高兴。突然得知,未来半年,工作量增加一半。
余下的一半,全都分到虞珩头上。
也就是说,纪璟屿去度蜜月的代价,是纪新雪和虞珩的头发。
纪新雪得知真相,险些落泪。
可惜无论他如何竭尽全力的隐忍,都无法抵挡药玉刁钻的角度,终究还是落下两行清泪。
这种动不动就激动的浑身颤抖的日子,终于在纪璟屿离开长安的夜里走到尽头。
即使已经通过两套大小截然不同的药玉,认识到双方的某种不同,真正看到药玉与实物对比的画面时,纪新雪仍旧心生悔意。
如果、如果他没有贪图享乐,在刚发现虞珩试图将与他准备的药玉型号截然不同的药玉,用在他身上的时候,就提出用他的药玉更节省时间,何以至于要被如此狰狞恐怖的东西呜,疼,和用药玉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彻底云收雨霁之后,纪新雪捂着饱受摧残的老腰,双目无神的仰躺。
虽然刚开始的感觉与药玉截然不同,但体验也不同。
只能说经历过困难的过程,果实也会非同寻常的甜美。
额间忽然传到温热的触感,继而是已经被身体记住的声音。
“怎么样,有没有难受”
纪新雪老脸一红,若无其事的抬起眼皮与满含担心的双眼对视,鬼使神差的道,“没关系,阿兄度蜜月,我们先辛苦,迟早要让阿兄还回来”
薄唇忽然扬起令纪新雪无法移开视线的弧度,不容拒绝贴在同样翘起的唇角。
“好,我等着。”
翌日,两人理所当然的以抓紧最后的假期为理由赖床。
纪新雪嗓子哑、脖颈连带着胸前大片刺痛、腰酸、腿软
总之,不想下床,更不想出门。
虞珩趁着纪新雪仍旧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眼疾手快的替换药玉,全程没给纪新雪任何反应的时间。
纪新雪如同炸毛的猫儿似的瞪圆双眼惊坐起时,虞珩已经去小厨房,亲自取始终温在炉中的清粥。
虽然煮了几个时辰,但碗中丝毫没有粘腻的感觉,米粒的轮廓仍旧清晰可见。
纪新雪勉为其难的张嘴,由虞珩以汤匙将粥喂入他口中。
嘶,淡得像是在喝水。
“饿,想吃肉。”
他眼巴巴的看向虞珩,眼底皆是自己未曾察觉的撒娇。
像是心知肚明仆人会满足他的所有要求,理所当然持宠而娇的猫主子。
虞珩的手顿住。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皮肤极白的缘故,纪新雪身上很容易留下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