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可惜,他这套说辞绝对跟沈苓讲过一模一样的。
他了解盛明稚,典型的外冷内热,陌生人会觉得他脾气又差又难搞,可当他的朋友时,他又极其护短。
说到补课,江别又想起一件好笑的事情。
高二分班那年,江别和沈苓的成绩已经拉垮到基本没可能跟盛明稚一个班了。
盛明稚怒其不争,决定亲自给他俩补课,从一开始给两人补课,到最后只给江别补课。
沈苓受不了这个学习氛围,补课到一半就找了个借口跑路了。
每做错一道题,江别就把错题抄在便签上,叠成纸飞机。
不知不觉,玻璃罐子里已经有六十多架纸飞机。
江别的成绩还是毫无起色,这和他补课时心思不正,全看老师的脸去了有很大关系。
分班考结束之后,正好是江忌日,江别订了回香港的机票,即日启程。
那天是盛明稚参加竞赛的日子,怕盛明稚分心,江别就没告诉他。
结果盛明稚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谣言,说他因为成绩太差,被他爸遣送回港了,上午的竞赛结束之后,盛明稚就打车到了机场。
他那架势绝谈不上深情,百分百就是单纯来找江别算账的。
盛明稚讨厌背叛,也讨厌不告而别。
江别记得那天,他在机场看到盛明稚的时候,简直以为自己的眼睛花了。
盛明稚就站在检票口外面,气得眼眶通红的盯着他,那一刻,江别觉得就算是世界末日来临也无所谓了。
小少爷似乎还没有搞清楚状况,抓着他的领子就一通揍。
揍完了才气势汹汹地问他“又不是没书读,考不上实验班可以读其他班,为什么要回香港”
江别听得一头雾水。
在颠三倒四的辱骂中,他总算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盛明稚以为他要回香港读书了。
他本可以解释清楚,但是看到盛明稚双眼的一瞬间,话却变了“那你想让我留下来吗”
盛明稚觉得他脑袋被驴踢了“我让你留你就能留吗”
江别点头“能。”
然后是短暂的静默。
盛明稚迟疑道“那你现在跟我走吗”
江别点头“走啊,肯定走。”
你只要招招手,我就能不顾一切的跟他走。
后来发现是个乌龙之后,盛明稚和他整整赌了一周的气。
江别就知道了,这人不能逗。
逗了就要付出惨重代价。
他跟盛明稚保证,他以后再也不会违背诺言,出尔反尔,小祖宗这才勉强低下高贵的头颅,表示大度的原谅他一回。
可没过多久,江别就再一次食言了。
高考前夕,老徐忽然当着全班的面宣布了一个消息。
江别不再参加高考,他会在接下来一周内出国,砸懵了全班同学。
江别等着盛明稚来找他,或许会大闹一场,会揍他也说不定。
但是盛明稚自始至终都没有来。
他们都长大了。
吵闹和打架不再是他们解决问题的方式,成年人的解决办法是时间。
时间会淡化一切。
不管是友情还是爱情。
江别出国之后,时间过得开始快了起来。
他进行保守治疗,还是保留了记录日落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