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的这几个月,周擒对夏桑的照顾,可以说是无微不至。
临产那段时间,本来覃槿特意来东海市照顾女儿,甚至连月子假都请好了,却没想到来了之后,发现自己根本插不上手。
周擒对夏桑每天生活的安排,比她这个亲妈还要尽心。
他做了全部的功课,科学待产生育的书籍都快翻烂了,甚至还去查阅了相关硕博医学论文,几乎快把自己变成半个妇产专家。
覃槿在东海市待了一段时间,发现自己不仅插不上手,反而还会给俩孩子添麻烦,无可奈何,也只好先回家,等着夏桑临盆的时候再过来。
周擒送她去机场,严肃地向她保证“妈妈,您不用担心,生孩子是我和夏桑两个人的事,我们不会麻烦妈妈,更不会打扰您和徐爸的生活。夏桑也说过,孩子我们自己带,不会让您操心,您要是想和宝宝玩,可以随时来家里小住。”
覃槿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女婿这样能干,怎么可能不高兴。但另一方面,她这无处安放的控制欲又在隐隐作祟。
徐正严见她是真的一点也插不上手,笑话她“有这样的女婿,你就好好地安度晚年吧,我都计划好了,等咱们一退休,就去环游世界,别管人家小夫妻的生活。”
覃槿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有周擒在,她是不需要为她女儿和孩子操心的。
孩子出生在秋高气爽的十月,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命里注定,正好是他们相遇的秋天。
夏桑生孩子多多少少还是吃了些苦头,最后顺利生产,母女平安。
生的是女儿,她当然高兴,因为爸爸多少会更心疼女儿一些,更爱她多一些。
不过孩子一生下来,所有人都忙着去逗孩子了,却也只有周擒,默默地陪在产房里,紧紧攥着夏桑虚弱的手,兀自难过。
夏桑脸颊苍白,反握住了他,略带沙哑的声音,温柔地说“去看看你女儿啊。”
他摇了摇头,表情似乎带了几分叛逆和不满“生了这么久,不是省油的灯,我不想看她。”
“我没受苦。”夏桑安慰他道“十多个小时而已,我听说同病房的产妇生了三十多个小时,最后顺不下来,还剖了,两种苦头都吃了,那才难受呢。”
周擒听不得这些,紧紧攥着她的手“就这一个了,老子再也不会要孩子了。”
他一贯稳重成熟,在这件事情上反而带了几分少年的意气。
她笑着摸了摸他下颌忘了剃的青茬子“快去看看你的宝宝,喜不喜欢。”
“不喜欢。”周擒脱口而出“她让你受苦,我不喜欢她。”
“周擒,你都是当爸爸的人了”夏桑严肃地教训道“不是十几岁意气用事的少年,有点当爸爸的样子。”
周擒疲倦的眼神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夏桑,我永远会像十几岁爱上你时那样爱你,不管是当爸爸,还是当爷爷了这都不会变。”
覃槿见周擒愣是不乐意看他女儿一眼,非得守在夏桑身边,于是把孩子抱了过来。
夏桑喜悦地接过了宝宝,满心爱意,又亲又哄,像个绝世好妈妈。
周擒打量着她温柔的眉眼,心里这才软化了几分,抱了抱孩子。
夏桑催促道“快叫爸爸。”
周擒皱眉“她现在懂什么啊。”
“你看你嫌弃这样子,这是你的宝宝啊。”
“她不是,你才是我的宝宝。”
夏桑又好气又好笑,推了周擒一下,周擒把孩子递给了覃槿,然后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别生气,我会当好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