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公主却还一直昏昏沉沉的。
而我也病着的那两天,是驸马一直贴身照顾着公主,衣不解带,寸步不离,哪怕我好了,让他去休息,他也不离开。
等到驸马终于疲累地去小憩的时候,我守着公主,看着公主因为病痛萎靡发黄的脸,更加觉得不解和心痛了。
公主她,怎么就不懂得心疼自己呢
远离亲朋,抛下一切,来到这偏远之地,还那么拼命这里又没人逼着她努力,上山前,驸马明明也劝她不要去的。
我终于还是没忍住,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却没注意,公主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无力地睁着眼,却又笑着,对我道
“以后,你就懂了”
可我还是不懂。
好在,那场病,公主终于是挺了过去,也没留下什么后遗症,甚至因为琼州的四季如春夏,加上几个御医小心伺候,身子反倒越发好起来。
然后一好起来,便又和驸马一起上山下海。
我怎么拦怎么劝都挡不住。
也是,我只是个侍女,公主怎么可能听我的话,这儿也没冬梅姑姑,如今,也就驸马的话能让她听一听了,可驸马
驸马虽然担心,但最多只让她注意身体,在外时时时看顾着她,却从不真拦着她。
我更不懂了。
但再怎么不懂,日子也这样过下去了。
我渐渐习惯了琼州的日子,这里没有高大的围墙,精巧的建筑,如云的仆婢,公主似乎也不再是那个金尊玉贵的公主,不用去赴那些满是贵人的宴会,于是我这个专职给公主梳头、搭配衣裳的最得力侍女,原本的用处便也小了许多。
但我能陪着公主上山下海,能在公主跟刁民对峙时挽起袖子挡在前面,能领着屯所的那些妇人组建娘子军下田纺布下厨识字没错,作为公主的最得力侍女,我可是识字的。
每当做这事时,公主便夸我能干,嘿嘿。
嗯,虽然跟冬梅姑姑跟圣上嘱咐的有点出入,但我应该,也算完成使命了吧
于是日子一天天过去。
我到琼州的第三年,岛上所有流民及后代几乎都归顺了屯所,将屯所建地越来越大,开垦的田地越来越多。
我到琼州第六年,岛上犄角旮旯的土族部落都被公主驸马摸了个遍,他们一个个地归顺,走出山林,走出蛮荒,学会耕种和买卖,穿上纺织的棉布,用上冶炼的农具,窑烧的瓷器,不再靠祈神拜神治病
我到琼州第十年,屯所产出的粮食,不仅能够供应全岛所需还有剩,再加上遍布全岛的果树,这些我们岛上自己吃不完的,便运到内陆贩卖,再买那些内陆产而我们不产的东西来岛上。
而岛上能卖的,自然不止粮食果蔬,还有那些价值高昂的珍珠玳瑁香料,随着土族的归顺,这些东西的开采也越来越多越来越顺利。
于是,第一次来琼州登岛时,那个小地可怜的码头,便一年年扩充,直扩充到比我初见它时大十倍还多,而码头上那个小集市,也成为了整个琼州最繁华的地段。
内陆来的客商,广州交州出发去南洋的海船,都在这里停泊汇聚。
我到琼州的第十五年,公主跟我说,琼州的税收,已经可比江南之地,这还是在琼州田赋丁赋普遍比江南轻的情况下。
因为人少,地多,豪横而且商贸发达,商税自然也多,所以不靠田赋丁赋过活
而随着琼州源源不绝的粮食果蔬、珍宝香料运到内陆,随着琼州收上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