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
安娜贝尔缓缓睁开眼, 有点迷糊地望着拉起的床帐。
很厚但没有全部盖上透过了一点窗户那儿传来的晨光唔,昨晚临睡前窗帘没拉吗
她将手探出被角,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然后掩住嘴唇打了一个小哈欠。
卧室里很安静,没有手机闹铃的声音但安娜贝尔毫不意外, 多年来坚持在清晨叫醒她自己的生物钟早就取代了所有闹铃的功能斯威特法师的手机上甚至没有下载闹铃软件。
那么,既然自己睁开了眼, 现在应当是清晨五点。
该起床了。今早的麦片该吃什么口味好
安娜贝尔的另一只手也探出被角、试图拉开床帐, 同时她坐直身体
咦。
安娜贝尔没能坐直, 安娜贝尔倒了回去,出于某种未知的原因。
她后知后觉地睁圆了琥珀色的眼睛腰上传来鲜明的束缚感,肩膀原来是被死死按住的,而她的头发、睡裙与身上的被子
被洛森布朗宁相当恶劣地全部锁在一个巨大的背后抱抱里。
就和数天前他真正高烧的第一个夜晚对她做出的拥抱一样。
安娜贝尔转过头, 愣了几秒。
然后她下意识挣扎了一下, 动作里有点“既然彻底清醒就别这么霸道, 你以为你谁啊混蛋”的羞恼。
“唔好亮。”
男友更紧更霸道地收拢了箍在她腰上的手臂,但同时, 他相当孩子气地把脸往她的肩后躲了躲。
“好亮”
安娜贝尔僵在一旁的手立刻就把床帐拉紧了, 关闭那道泄露进来的晨光。
洛森重新安静。
从始至终他连眼睛都没睁,安娜贝尔有充足的理由怀疑他其实压根就没醒
毕竟新家卧室的被芯是与她私宅卧室相符的蒙多维天鹅绒,而布朗宁法师上次陷在里面沉睡的最高战绩是整整两天, 直到女朋友抱着胳膊黑着脸坐在旁边来了句“我要换睡裙了”。
而他还曾待在他之前那张小破单人床上, 还达成了爆睡一个月、拒接她所有联络的战绩。
这家伙一直很能赖床。我应该给他起个“睡美熊”的新外号嘲讽他。或者直接用法杖叫来窗外的积雪, 攒个巨大雪球砸他脸上, 看这混蛋还能不能继续睡
安娜贝尔盯了一会儿对方扇形的睫毛阴影。
她理应想想隔空攒巨大雪球的咒语, 但事实是她只想到了森林深处积雪的松柏, 它们会在冬末春初的日子轻轻摇晃自己的影子安娜贝尔知道那是多美的画面, 因为她在精灵的梦境里见过。
此时此刻她又想到了那画面,出于某种未知的原因。
混球愈发孩子气地往她的肩后埋了埋。
或许他在睡梦中又把自己当成那个痴呆、想蹭乱她的头发撒娇了但安娜贝尔没有出声喝止,她看着他的睫毛扫过红色的卷发。
好吧,不是未知的原因,显然,这是因为不可抗力。
安娜贝尔无声翻了个大白眼。
接着她低头亲了亲他的睫毛。
可她男朋友还没睡醒。
真是个讨厌鬼。
安娜贝尔有些泄气地躺回去,她已经意识到这绝不是清晨五点讨厌鬼这次的抱抱也太紧了,她绝对睡过了头。
肚子不是很饿昨夜凌晨吃了点他讨好自己做的红豆汤,又没到午饭的点吗。
那现在大概是十点。
十点唔今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