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只是觉得自己太困太累了,或者刚刚做了噩梦。
可安娜贝尔的脑子里却浮现梦境里,他的手指放在其他地方揉动时的样子。
还、还拆开了一整包小熊软糖,探头去她的肚脐里叼长长的、密密的、小扇子一样扫过小腹的眼睫毛精灵咀嚼过浆果的牙齿
安娜贝兔“呜呜呜呜呜”
洛森咦。怎么摸个头就自燃了。
他想了想,判断宿敌此时大概是恼羞成怒。
是觉得被他撞见半夜在床上喝奶茶很羞耻,又继续在气昨晚他对她坦白的便利店事件
嗯,差不多,毕竟可能是这位端庄小姐第一次在异性床上吃零食。
真的好乖。
洛森便又摸了摸她的头发安抚,并且实在没忍住,还摸了摸她通红的耳朵。
安娜贝兔迅速想起耳朵在梦里遭遇的种种。
被舔,被咬,被亲,被吹气,就算重点移到下方,荆棘也要来窸窸窣窣地磨蹭耳蜗。
安娜贝兔一边自燃一边抖起来“呜呜呜呜呜”
洛森哄她“没关系,不就是在床上喝奶茶吗,我公寓又没什么乱七八糟的规矩,蜜糖宝宝想往我床上弄十杯奶茶都没关系,反正我会帮你洗干净的。”
安娜贝兔“”
安娜贝兔太知道奶茶代指的是什么了,安娜贝兔羞耻得连兔子叫都发不出来了。
她选择蜷在他的肩膀上装死。
洛森觉得他幻觉里的兔耳朵都弯成球形了。
原来在床上吃零食被抓包能让她害羞成这样。
改天一定要买几大包零食塞进床头柜里。
心怀鬼胎的布朗宁法师一路把她抱回卧室,面不改色地给了特别绅士的温和安抚,还去五斗橱里翻了新的被褥铺好,转头想问她有没有不适,实在不行可以去外面买。
毕竟他公寓五斗橱里的都是缝补了好几次的廉价被褥,和她之前精挑细选的床品完全不同。
安娜贝尔没有回应,她一被放出抱抱就自动拱进了被窝,徒留几缕颤抖的红毛。
洛森“”
洛森觉得鼻子有点痒,他暗暗吸了口气,觉得待会儿可能要去厨房弄碗绿豆汤静气降火。
又有点急着去找画笔画纸实在不行,学徒时期用的数位板应该还在行李箱的最深处想到这,洛森匆匆说了晚安,关上卧室的灯,顺便从五斗橱里给自己拽了一条旧毛毯。
今晚当然还是要继续睡地板的,一方面是听女朋友命令,一方面是害怕睡到她旁边真的会半梦半醒在现实里做出什么来。
他离开,很久之后,安娜贝尔才从被子里探出头来。
要不是害怕缺氧而死,她是打算直接待在里面待到天荒地老的。
唔,唔,唔但是呜
这个梦真棒,我都不想醒来。
安娜贝尔用力拽高了衣领,想挡住脸颊的热度。
这是他在泽奥西斯穿过的旧衣领,只有廉价洗衣粉的味道。
可脸颊的热度越来越高。
羞耻与嫉妒,是两种可以互相缠绕的情绪吗
起码,直到现在,安娜贝尔才肯认真、仔细地去面对它们。
她兀自和很好闻的旧衣领搏斗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抵抗不住,抓住宽大的衣料,用鼻子拱了拱领口的边缘。
反正,反正,现在和以前不一样现在已经是经历那么多、开始正式同居的关系
那,应该没关系吧
被窝窸窸窣窣动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