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年前父亲前往森林边缘时就丢给我的玩意儿,伴随着沉重的公务一起,据说是为了方便我掌管家族事务时镇压不安分的家伙还表示这是什么家主的象征,但其实他更在乎他的表链、与他和德鲁拉根订立契约的戒指这戒指沉重、累赘、只能起到个象征作用,而我套了一次就嫌弃地丢进老宅的文件盒里。
刚才下意识转动,无非是戴的不习惯,总觉得手指那里的皮肤痒痒的,有点过敏。
如果不是匆忙回到老宅处理公务,仆人也不会特地把这玩意儿翻出来和羽毛笔一起呈给她既然呈过来就只能佩戴了,难道能直说自己嫌弃这戒指硌手指头吗。
老宅的仆人总这么迂腐刻板,算了,她现在基本也不在老宅办公。
但面对海伦娜憎恨、惊恐、着迷的眼神安娜贝尔清清楚楚地知道她有多么渴望这枚象征家主地位的红宝石戒指
安娜贝尔笑了笑,又将它转动一圈。
“我具体如何拿到它,又与你有什么关系呢,母亲这是九年后,而你应该称呼我斯威特法师。”
海伦娜的视线重新放到了她的脸上。
九年
“开什么玩笑。”她阴冷地说,“你的脸一点都没变,安娜贝尔。”
安娜贝尔挑了挑眉,海伦娜很快就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句废话。
斯威特家族嫡系能拥有的护肤品能让与她同辈的伊娃斯威特始终保持着少女时代的皮肤状态,更别提一个实际年龄也才二十七八岁的女孩。
且不论法师可以青春永驻在学徒的寿命走向终结之前,只要拥有足够的金币,用魔药做到真正的“冻龄”轻而易举。
再加上什么眼霜粉底之类的魔法化妆品
所以,如果想要读出一个女贵族真正的年龄,便只能仔细阅读她的眼睛。
年轻的眼睛,年老的眼睛。
冰冷且凌利的,阴沉且嫉妒的。
“母亲,我不想再一次纠正您的称呼了。”安娜贝尔摆摆手,“但考虑到您的年纪,一些稍稍频繁的健忘是可以谅解的那么,容我再说一遍我之前的建议前几日,我恰巧在洛伦茨平原购置了一套不错的宅邸”
“你休想把我远远丢到老宅之外安娜贝尔,就算你已经成功杀了德里克”
安娜贝尔哦,默认我得到这枚戒指的方法就是杀了父亲。
这默认还真是轻描淡写的啊,好歹是自己法律上的丈夫呢,还没一枚戒指重要。
“也别想再对我做什么监禁,哈,你休想你这个刻薄寡恩、冷心冷肺的”
她明显是气急了,说话时有些湿的红发在颊边不停摇晃,胸口的睡衣布料越揪越紧,像一朵即将枯萎的月季。
安娜贝尔静静地听着她辱骂自己,也不反驳,双手一直叠在膝盖上。
海伦娜的辱骂声逐渐降低,变成微不可闻的喘息。
最后,她哑声说“你这是什么眼神”
我是什么眼神
安娜贝尔还未思索出答案,就听海伦娜沙哑地吼叫“不准怜悯我安娜贝尔,你这个无耻冷酷的怪”
哦。
是怜悯啊。
安娜贝尔继续被辱骂着。
那些幼时避无可避、视为洪水猛兽的词汇。
她很平静,平静到了自己都有点吃惊的地步。
安娜贝尔平静地看着躺在床上咆哮的女人,她的手指依旧葱白细嫩,她的头发依旧鲜红如月季,她盖着丝绸、锦缎,就连睡袍都绣着宝石,床帘上垂挂着稀有安神的咒文,所卧的床铺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