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白大褂外还罩了一件大衣,风尘仆仆的,似乎是从校外某个较为遥远的地方赶了回来安娜贝尔不由得注意到,他的鞋底还沾着零星的草叶、裤管上有些许泥巴。
一个顶尖的医疗法师却没用法杖清理自己身上的狼藉大概是去了草药园之类的地方提取魔药,完全没注意吧。
“丹拿校医。”
她轻声说“很抱歉这么晚还麻烦您赶路”
沃尔夫连忙摆手“没事,没事,晚上九点我也会过来查房的。”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这位家世显贵的病号,在她破皮的嘴唇上停了停,神色紧张“你没事吧这是怎么回事”
“没事,我只是走神了,不留意的时候碰了一下。”
助理已经被安娜贝尔好一番的安抚打发回去了,所以安娜贝尔完全没有被拆穿现场状态的后顾之忧。
“说起这个,您有没有快速治愈的药”
沃尔夫突然原地跳起,想起什么似的,他猛地拔出法杖,朝安娜贝尔病床左侧的白窗帘作势挥动
“您不必担忧。”
安娜贝尔冷静地说“出现状况的第一时间我就扔了隔离魔法过去,他听不到,只会以为我吃过饭在睡觉。”
沃尔夫“”
好的,不愧是你们。
他有点尴尬地收回法杖,挠挠头。
“呃,斯威特法师考虑真周全你刚才说,要什么”
“把我这里的伤口完全复原的魔药。您这里肯定有,对吧这只是个等同于膝盖破皮的小伤疤。”
沃尔夫一拍脑袋,赶紧急匆匆地去找魔药。
在不涉及精灵这个需要避开魔法治愈的超强自愈体前提下,对于所有普通学徒,一份魔药都能解决大部分问题,安娜贝尔这几天住在医务室里也不过是为了调养因为魔药和高烧亏损的身体,但这不代表她不能直接用魔药搞定这些小外伤。
治布朗宁那个熊孩子治久了,他都快忘了,学徒们的医疗要求是很简洁的。
五分钟后,安娜贝尔接过校医递来的魔药软膏,打开瓶盖后挖了一小块,放在唇上抹了抹,就完全抹去了伤痕。
“所以,你想问我什么”
“泽奥西斯医务室的防护,丹拿校医。请问,周边的防护魔法里,有没有能抵御一些作用在心理上的魔法”
作用在心理上的魔法
沃尔夫皱眉“你是说诱导、控制、蛊惑之类的读心魔法”
安娜贝尔点点头。
“当然有。泽奥西斯区域不存在这种魔法的威胁,亚瑟校长和我在医务室周围建立了非常完备的防护措施。”
顿了顿,似乎是觉得这位大小姐可能不太相信,沃尔夫又主动说“像我和亚瑟,我们都是狼人,天赋就是免疫所有读心魔法。你大可以放心,这里不存在任何被操纵神志的可能。”
“是吗”
那就怪了。
安娜贝尔皱紧眉。
当察觉到自己的情绪不对劲时,起初,她只认为是些大病初愈、克服困难的正常表现;
当发现自己因为短短几句话就对尤莉卡升起恶意时,安娜贝尔才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某个敌对法师暗自施加了魔法,导致神志不清
她怎么可能会这么敏感多疑,短短几句话,就怀疑尤莉卡抢走布朗宁
这简直比薇薇安曾发给自己的那些无脑小说还要荒诞、滑稽。
安娜贝尔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如此敏感的女疯子,虽然她占有欲也不能算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