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森一缕、一缕、一缕地往下顺着捋,极富耐心这还是安娜贝尔第一次主动给他看没打理过的头发,她交往后在他面前格外注意形象,殊不知当年他连中国结都替她打上了。
炸毛也要被撸的安娜贝尔“”
她埋在枕头深处,悲愤地发出了“呼噜噜”的气音。
洛森“哎,我不是说了,呼噜噜太像猫,你要发泄改成可爱的叽叽叫啊。”
枕头深处立刻回以超大声“呼噜噜噜”
洛森“”
行行,这只兔子在发脾气呢。
他留恋地搂着她,隔着一层枕头轻嗅醋栗的甜味,发自内心的不怎么想哄。
哄好了就不给抱了,表情严肃地和他保持正常男女社交距离,谈学业谈理想谈未来的道路,共同阅读成山成海的教科书可怎么办。
这不是洛森杞人忧天,斯威特小姐已经有过一次先例了,蠢宝宝铆足劲后的“认真”谈恋爱反而会出大大小小的问题,明明这样自然而然流露出的娇气就可爱极了。
如果他们还在无忧无虑的假期,纵着她谈学业谈理想谈未来的道路当然可以,但今晚
接吻,拥抱,以及更亲密的算了,更亲密的肯定做不了,仅仅拥抱就很棒了。
时间表里唯独的这点空隙,洛森只想留给触碰而已。
女孩的柔软通过柔滑的绸缎传到手心,好像一并软化了近日绷紧的神经他甚至不怎么想说话。
如果能和她一起在这张床上睡着就好了
忍不住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可惜,要赶在清晨五点钟之前翻阳台离开,这样才不会被她的助理发现。
“呼噜噜,呼噜噜,呼噜噜”
枕头里还规律地传出这样的响动,对方似乎气得没力气了,但用卓然的毅力和他继续赌气。
洛森回过神,无奈地猜,她会不会又在心里忿忿什么“斯威特的荣耀不可侵犯”。
捍卫荣耀的毅力用到这上面,德里克知道了肯定会犯心脏病。
还是哄哄吧,发脾气后不被搭理她可能会哭
“蜜糖蠢宝宝。”
洛森放开摸她脑袋的手,之前那一下一下捋毛的动作已经把她的头发理得很顺了。
也只有他有这个耐心,安娜贝尔对待自己的头发从来是一大罐粗暴直接的柔顺剂,所以助理每天早晨要坚持起床替她梳头,她怕小姐再这么处理自己头发迟早处理秃。
摸脑袋的手撤开,贴在腰边的手也撤开。
埋在枕头里的安娜贝尔更气闷了,她有点想抬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住,改成稍稍不满地晃动脑袋。
可这一晃,她直接从枕头上滑了下来。
是洛森猛地抽开了他们俩中间的枕头,他抽开枕头再把它砸向床脚的动作粗暴无比,与温柔垫住栽下来的安娜贝尔的另一只手完全不能比。
安娜贝尔又觉得此情此景有点似曾相识了。
她称得上茫然地跌进他怀抱里,因为姿势变换得太突然,甚至想不起来要继续绷着气。
没有枕头,默默拿开玩偶,完完全全没有障碍物的拥抱。
布朗宁同学满意极了,他继续假装着“啊我只有四肢能动弹”的无力感保持咸鱼躺,两条胳膊却把她箍得死死的,仿佛胳膊里的零件锈住了必须保持永恒的凝固但他没用力掐她,只是环得很近很近。
他从来不会用力掐她的。
只这么一个小细节,安娜贝尔膨胀的怒气像被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