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森莫名其妙地收回视线,将注意力放在自己的沙拉上。
“咦,布朗宁,你耳朵后面好像有块红红的东西”
“啊,那个。”
纯洁的精灵随手抓了抓,头都没抬“懒得看,前几天起床时好像就有了大概是蚊子咬的吧。”
“没事没事,不用涂药就会自然消下去。”
“消不干净,小姐。”
深夜,停在床帐外的阴影低声报告“有一股我们以外的势力在死咬着我们调查的尾巴您想调查的对象,可能身份有些微妙。”
安娜贝尔冷笑“那就直接切掉被他们抓住的尾巴,放弃香水与手套的线索,返回去咬下他们的肉。所属家族、成员结构总能摸索到什么。实在不行,你去查清楚泽奥西斯附近所有会所的地下生意。”
“是的,小姐。需要上报夫人帮忙吗”
这是安娜贝尔现在最畏惧听到的对象。
不要,绝对不要,她为什么会变成母亲那样,她决不能
“母亲不需要理会这些小打小闹。做的时候避开母亲,如果父亲问起,就提一句。”
“家主从不过问琐事。”
“那就行动。”
“是的,小姐。”
黑影离开宿舍,斯威特家的继承人拉上被子,神色明灭不定。
那是她最讨厌的宿敌。
那是她最不该遐想的对象。
她决不、决不、决不、决不要因为心里翻涌的东西,变成肮脏恶心卑鄙阴沉的那个
嗨,蜜糖宝宝。
可梦境再次如期而至。
比她所见过的所有男生都俊俏的脸蛋,比她所见过的所有男生都轻浮的笑容。
他的头发像是被什么人揉乱了,他的纽扣像是被什么人扯掉了,一边草草披挂着校服外套走出来,一边半跪下,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你怎么在这儿好啦,蠢宝宝就该去儿童乐园玩。
安娜贝尔没动弹,看着他身上那从耳根往下蔓延的痕迹,看着他眉眼中从未有过的暧昧气息,看着他漩涡般的绿眼睛。
牙印,吻,红肿,抓挠的印记。
你为什么会从那扇门走出来
哎,你问这个啊。
对方歪歪头因为那位顾客出手宽绰,给了我不少金币啊。
哈。
既然这样,既然这样
我也给你金币。很多很多金币。
安娜贝尔说,伸手抚上他的衣领,再猛地抓紧。
别再去其他地方,到我的卧室来。
听到这话,宿敌笑了笑。
他依旧是闪闪发光的模样,绿眼睛好看得她双腿发软,肯定也轻易就能使任何一个女孩沉迷。
没问题。那,从接吻开始
卧室里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破碎声。
助理猛地冲进去,发现那是只可怜的被砸碎的珐琅花瓶。
“小姐”
床帐后的主人似乎还余怒未消,抓着被子,喘息许久。
良久,她咬牙切齿地命令“去给我放水,我要洗澡。”
“这套被子立刻烧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