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装裱师正好休假,他喝了酒,不好开车出去找熟识的老装裱师, 正一筹莫展着, 就听不知什么时候跟了过来的沈老说“把字放下, 我来装裱。”
吴普精神一振“老师你要亲自动手”
沈老睨着他“怎么怕我带着字跑了”
吴普说“怎么会您肯定不会干这种事。”
沈老慢悠悠地说“我是不会干,有的人可不一定。”
吴普假装没听懂。
不就是顺走他老人家几幅字画,怎么这么记仇呢
“我给您打下手”吴普积极表示自己可以帮忙。
“不用,你还是去醒醒酒吧。”沈老赶他走人。
到底是这么多年师徒, 沈老看得出吴普刚才连灌那么多杯酒, 早就喝上头了。
这小子还能这么清醒地说话, 主要是他酒品好,醉了旁人都看不出来。
只不过这种状态下,沈老可不放心让他来帮忙装裱。
要是出点什么岔子, 他不得捶胸顿足一辈子
吴普见沈老显然对这幅将进酒爱不释手,嫌弃自己醉着酒影响装裱效果, 也就没有强留。
吴普走出门,听见沈老在屋里给人打电话,似乎是让人过来当帮手。
他老师都这岁数了,能让他亲自动手装裱的字画不多了, 这证明书圣不愧是书圣,一出手就把沈老都给征服了。
吴普又想起自己刚才写的字。他转身走了回去,脚步顿了顿,翻出自己的字去问沈老自己退步了没。
毫无疑问地收获一顿臭骂。
从结构骂到笔锋。
反正一无是处
吴普连连点头。
没错, 他就说差了点什么, 这就对头了。
吴普心满意足地走人。
沈老看着吴普一脸满意地消失在门口, 知道这小子是真的喝醉了。
喝醉了都不忘倒回来找骂, 到底是什么精神
“个混账小子。”沈老无奈地摇摇头,不知该怎么评价这个极其擅长气人的学生好。
吴普出了二号馆的研究中心,从员工通道回到住宿区那边,正要迈步往园子里走,脑海里又想到另一件事。
他改了方向,往后山走去,走到半路又顿了顿,倒回去拿了把花铲。
吴普去了后山,迈步走进林子里挖起了野兰花,哪里最香挖哪里,没一会就沾了满身兰香。
兴许是因为真的喝多了,吴普看着自己挖出来的野兰花,一时没想到该怎么带回去,最后直接连着泥土抱在怀里,慢腾腾地踱步往回走。
路上遇到人,他还能有模有样地回应对方打的招呼,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个醉鬼。
吴普走回园子,穿过弯弯曲曲的幽径,站在一处院门前抬眼看了看,走进去挑了个临窗的位置开始挖坑栽花。
他从小就是种花熟练工,挖起坑来非常顺手,没一会就把带回来的满怀野兰花栽到了窗台下。
幽幽兰香随着正午的微风徐徐飘进屋里。
阮棠正在屋里和母亲薛姨打电话,说自己一切都好,过些日子可以回家一趟。
她才刚结束通话,就闻到被风送到鼻端的野兰香。
是早上在山里闻到的味道。
阮棠起身往门外走。
她把路记得很熟,没有撞上屋中的任何陈设,顺顺当当地走到了门口。
阮棠循着花香往窗台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