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真是。”
“日,那他手上到底有多少筹码”
“不知道,但肯定不会少”
空气随之躁动起来,似乎有血腥味开始在彼此的对视间升腾。
凡是能活到现在、站在这里的主播,没一个手上没沾过同族的鲜血。
他们全都是屠杀的胜利者。
在求生欲和弹幕的挑唆下,他们虐杀过亲朋,瓜分着沾血的硬币和筹码。
他们知道胜利的滋味,尝过暴力的甜头。
开了荤的野兽就再也无法戒掉血的味道。
有人开始按耐不住。
很快,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出现了。
热气腾腾的血从腔管中呲地喷洒而出,在空中抛出一条血红色的抛物线,溅在了温简言的鞋上。
陈澄单手拎刀,漆黑的刀尖上有血在往下滴,他抬脚踩住了地上的残肢,向四周一望,勾勾手指,嚣张道
“继续。”
鲜血的味道刺激着人的感官,无形的炸药桶被引燃,主播们对视一眼,眼底是相同的狠毒和野望。
管他妈的。
杀
杀了匹诺曹,他的所有筹码就是他们的
对面实力再强,还能拼的过他们所有人吗
一道劲风自陈澄背后袭来,直冲着他的要害但是,出手之人还未触及陈澄,头颅已被箭矢洞穿。
透过他脑袋上那个鲜血淋漓的大洞,能看到持弓者冷漠锋利的眼神,随着尸体轰得一声重重倒下,安辛的脸上重新露出了微笑,和往常一样潇洒阳光“背后偷袭可不地道,下辈子千万注意。”
不过瞬息之间就是两条人命,其狠辣程度令人胆寒。
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众人不由得惧意渐生。
然而,温简言却像是完全不关注赌局以外的事,他打量着面前闭合的骰盅,短暂的犹豫过后,将面前的筹码向前一推
“a 。”
与此同时,四周的阴影中,面带漆黑面具的住客缓缓浮现,它们无声无息地入侵到整个大厅的每个角落,它们没有立刻动手,但是,从它们身上释放出来的阴冷气息,却足以让每个人血液冻结,寒毛直竖。
所有人都下意识紧绷神经,死死盯着这住客,心下紧张。
这些东西从哪里出来的究竟怎么回事
赌桌边。
黑发金眼的男人似笑非笑,他垂眸注视着坐在自己身边的温简言,十分自然地抬手为他抹去了颊侧的血迹。
大厅内鸦雀无声。
对他们而言,现在的情况可谓十分严峻,匹诺曹和他的小队手段如雷霆,对所有的袭击者都毫不留手,下手血腥而直白,以一种令人胆寒方式冲击着他们的感官,令他们开始打起了退堂鼓。
而不知何时出现的“住客”更是犹如兜头的冷水,浇灭了他们的热血,现在他们处处掣肘,再不敢轻举妄动。
温简言坐在赌桌边,漫不经心地垂着眼。
明明脚下一地血泊,但他本人却都很洁净,除了鞋面上未凉的血,身上再无半点痕迹,似乎周遭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但每个人都看的清楚这个明明从未动手的家伙,才是操纵这一切的真正主使。
众人皆是利刃。
他是持刃之人。
叮叮当当。
骰子撞击着盅壁,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声音渐弱,直到最后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