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简言感到格外不适。
他甚至觉得,巫烛还不如像一开始那样让他疼一疼更好
至少疼了就过去了,总不会让他浑身难受。
啊啊啊啊啊
温简言用力地抹了把脸,甩了甩头,强迫自己把不适的感觉甩出脑海,然后低下头,一颗一颗地将衬衫纽扣系好,将那诡异的,金红色的符文牢牢地,纹丝不漏地藏在布料之下,好像这么做了之后,刚刚的一切就能像什么没有发生一样。
在他系上最后一刻纽扣的瞬间,温简言的手指突然僵住了。
脑海之中一声震响,陡然变得清明起来。
他停下了动作,缓缓地抬起头,看向不远处双眼紧闭的巫烛,咬牙道
“你故意的。”
“不一定非得是这个地方的,对不对”
巫烛坐在床沿上,唇边的笑意稍稍加深,也不否认“对。”
温简言“”
他面无表情地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捏紧了拳头。
之前的惯性思维让自己下意识地以为,所有的烙印都要在同一个部位,但实际上,第一次只是巫烛的个人喜好而已,这一次,温简言完全可以命令对方给自己印在别的地方,而不是现在这里
对方显然清楚这一点,但是,却十分愉快地任凭他误会,顺势而为。
“现在还能换地方吗”
温简言的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很可惜,不行。”巫烛的回答毫无意外。
“那把现在这个抹掉重新打一个。”
“很可惜,”巫烛脸上的笑意更明显了,“这个我也做不到。”
“”
温简言把涌出来的脏话咬在了牙齿间。
他当然知道,这种和血,以及契约相关的咒印并不是什么儿戏,能像盖章一样这儿打一个那儿打一个,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看到对方那张得讨厌的脸,温简言就感到浑身难受,实在很想一拳打上去,把他脸上那若有若无的微笑扯下来。
明明之前在自己受制于对方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
但是,现在明明已经地位颠倒,自己占据了绝对的上风和主动权,温简言反而发现,自己的情绪似乎总是会被对方轻易挑动。
这种趋势必须立刻扼制。
他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个完美无缺的微笑“那就这样好了,反正这个位置很隐蔽,不容易被其他人发现,我很满意。”
巫烛“你满意就好。”
“”
温简言深呼吸。
忽然,他露出一个狰狞的微笑,缓缓地迈开步走上前。
巫烛仍旧闭着眼。
他听到对方的脚步声一步步接近,下意识地转过头,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青年的脚步声停在了他的正前方。
巫烛无法睁眼,但他知道,对方正在俯身注视着自己。
死寂阴暗的房间之中,似乎隐隐能够听到对方逐渐靠近的呼吸声,清浅而平稳,一下,一下,又一下,像是搔在心口上的羽毛。
巫烛的手忍不住动了一下。
叮当。
衔尾蛇锁链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打破了房间内的死寂。
“别动。”
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