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它正舒舒服服地团着,大尾巴贴着后腿裹住身体,脑袋架在前腿上,耳朵抖个不停,这就导致那双橙黄色眼睛里流露出的警惕完全没有任何说服力。
安澜总觉得它有点奇怪。
原身记忆里黑狼是这个样子的吗
不等她仔细思索,四只凑上来的狼崽就占据了她的注意力。
这些小家伙们把她当做山峰,抱着她的前腿就想往身上爬,其中一只个头最大的最调皮,一边埋进厚厚的颈毛里,一边还要舔她的脸颊。
安澜不想陪玩,干脆往下一倒,躺平在地,假装自己是条没有感情的咸鱼。
可是她躺平了,狼崽们还不依不饶。
四只小狼一起嗥叫简直是世界上最残酷的惩罚,魔音灌耳,精神折磨,安澜每听一次都会增强一分对母狼王开始频繁甩手的理解。
换谁来也顶不住啊。
关键她顶不住,母狼王硬要她顶住。
狼崽可以出洞穴后,狼群每每出去狩猎都会留下一个成员看护幼崽。
长腿自己还是个宝宝,胆小鬼顶多做玩伴,承担不起看护孩子的重任,不知两头阿尔法是怎么打算的,这活竟然被分配到了她头上。
这下可把安澜折磨坏了。
从四周大到五周大断奶,四只狼崽就跟哈士奇似的一言不合就要大闹天宫,因为好奇心过剩,看到什么东西都想上去闻一闻,看到什么洞穴都想进去钻一钻。
才坚持了一个礼拜她就坚持不住了。
下回狼群要出发狩猎时,安澜蹭地一下站起来,紧紧黏着阿尔法,恨不得当场成为它的背部挂件,离狼崽越远越好。
母狼王看看她,又看看狼崽,脚步微微停顿。
似乎是看出了点什么,秃斑母狼忽然从队伍中脱离出来,主动揽过了这项差事。反正母狼王也是记资源点的一把好手,春季猎物又多,也不担心离了它狼群找不到地方。
时隔一周,安澜才又回到了狩猎的队伍里。
从那天开始,她就对这头老狼挂上了一层滤镜,别说是呜两声、凶几下,就是它在大家都躺着的时候硬要钻到宽耳和她中间,安澜都面不改色,甚至还想赞美一句
真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秃斑是这样一头善解人意的好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