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都挺啼笑皆非。
狮子们过得开心,制片人们却愁白了头发。
他们在小屋里把所有十几年前到现在的资料统统整理出来,一点一点观看着,小心翼翼地筛选着,寻找最合适的主线。到后来,他们甚至开始搞集思广益,准备拍点采访片段。
成为兽医组长的哈赞被请来了,已经开起媒体公司的阿尔伯特被请来了,好几个退休的向导和护林员被请来了,连即将回国的赵博士也差点被请来,结果老人家一摆手,当场就以不符合年龄的敏捷跑路了。
和西岸狮群羁绊颇深的人类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一遍又一遍说着那些已经广为人知的老故事,说着说着就会感慨起来。
后来还是一个年轻的志愿者进来多说了两句。
他说工作了好多保护区,只有这个地方最神奇,因为狮子和人之间有种特殊的关系。他每次去草原上救助动物,狮群都表现得非常温和,好像认得这辆绿皮车、认得这些穿绿制服的人。
某次兽医在给母狮缝合大腿上的开放创口,狮群就坐在离他们不到二十米的地方,没有一头狮子反应激烈,连刚成年最闹腾的秃头也老老实实地坐着,一切如常。而那天狮女王甚至不在附近,它大概是想活动活动,正和年轻的狮子们一起在外面巡逻领地。
“就好像它们都被教会了一样。”志愿者总结道。
制片人们若有所思。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着重观察了狮群的老中青三代,将每个西岸独有的特色都圈了出来,很快发现了一些过去未曾被注意的细节
狮女王总是会快速辨认出毒蛇和无毒蛇,琪曼达曾在接近毒蛇时被它吼过,后来就机警了很多,现在小狮子们想打蛇来野味时也很少失手。
狮女王总是对一些特别的带毒树木敬而远之,对保护区附近的电线杆、路灯敬而远之,对陷阱敬而远之,长年累月的影响下,西岸狮群的狮子们很少靠近这些存在,也从没听说过其他保护区里那种狮子因触电死亡的惨剧。
狮女王对坐在观光车上的人类十分友善,但对闯入领地的盗猎者异常残酷,这一点也被很好地继承了。
前年人们曾在西岸领地发现过盗猎者的汽车和散落一地的工具,有带消音器的步枪,有电锯,有斧子,有剪线钳,显然是冲着大象的象牙或犀牛的牛角去的。
向导赌咒发誓说晚上听到了狮群的咆哮,似乎就在这片区域狩猎。不过人们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幸存者,也完全确认不了到底有几个盗猎者死在了这里,因为地上只剩下一片被鬣狗啃咬过的残骸,拼都拼不起来。
这些细节加在一起,让制片人们渐渐找到了感觉,但他们还需要补充一个最为关键的部分。
故事该叫什么名字呢
旱季的一个傍晚,制片人们坐在营地小屋里商量。
山姆说“不如就叫狮子家族。”
加加罗说“我们可以叫它荒野课堂狮子的学问。”
但这两个标题都被不满意的萨曼莎否决了,她拿着笔,无意识地转着,看着窗外渐渐下沉的太阳,和在夕阳下被染上金色的草原。
这一刻,思绪万千。
她想起了年幼时在狮群看护下学习狩猎的图玛尼,小狮子才一丁点大,破耳母狮和尼娅斯比叼着猎物回来,让它练习追逐、扑抓和终结的技巧。母狮将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