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任何声响,既没有表示亲近的咕噜声,也没有表示警惕或冒犯的低吼声,只有一片让人不安的寂静。
随着距离渐渐缩小,体型差也越发显著。
三只小狮子的母亲大概只有地主雄狮的肩膀那么高,而小狮子们简直在面对一个巨人。安澜被放下,和兄弟们靠在一起,发现它们俩个个都抖得像风中的一片树叶。
仿佛察觉到幼崽的恐惧,母狮勇敢地站了出来。
它压低身体,掀起嘴唇,从喉咙里挤出滚石般的隆隆咆哮。
在充满决心的低吼声中,地主雄狮把大脑袋伸到三只小狮子中间,来回嗅了嗅,然后轻轻地、甚至是小心翼翼地舔了舔黑耳朵的脑袋,紧接着露出牙刀。安澜震惊地看了一会儿,然后更震惊地意识到一件事这头雄狮似乎并不是要大开杀戒,而是想把幼崽叼起来
可惜它的满腔“父爱”注定难以施展。
大概是缺乏经验,黑耳朵吃痛,嗷嗷地叫个不停。受到驱动,母狮大吼一声,劈头盖脸地就把前爪朝地主雄狮脸上糊去。在这种不要命的猛烈攻势下,雄狮立刻后退了。它讪讪地打了个喷嚏,重新回到树荫里趴伏了下来。
这仿佛是一个讯号。
从雄狮回到狮群中开始,安澜不知道自己被多少个走来迎接新成员的母狮嗅了气味、蹭了脑袋。它们的动作都很轻,看得出并不想引起母亲的警惕。其中一只左耳破成花瓣样的母狮大概和母亲关系不错,只有她靠得最近,和母亲蹭脑袋的时间也最长,到后来甚至把安澜搂在前臂之中,用舔舐的方式给她洗澡。
狮群接纳了它的新成员。
而加入狮群意味着相互的照看、更多的食物和一个相对安全的栖息之所。
至少今天,安澜可以睡个好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