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威尔扶了扶额头。
“是啊,老天”安塞图斯用力翻眼睛,“三、四月份你们联系我把他送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忽然一下什么都变了,我们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海莉也不管,小的在那里刨地,她就看着人家刨,就差没上手去帮着刨”
露皮塔想了想那场面,好险没笑出来,但她是专业的救助者,在倍感好笑的同时还能提出自己的猜测“上个月阿瓦利带着象群回来过。你也知道,大象们有自己的交流方式,说不定是听到了同类的呼唤声其他大象有什么反应呢”
“什么都没有。海莉只跟保育员玩,芭芭拉的皮肤病还没治好,一天到晚没什么精神,倒是纽恩往隔网边上走了几回,可能是在打招呼。”
听到这话,露皮塔陷入了沉思。
人类世界里的自然元素大多都被抹掉了,但只要向荒野靠近一步,哪怕只是从城市到乡村的距离,那些被钢筋水泥遮蔽了的荒野气息就又会重新出现,星空也不再会被灯火遮蔽。在国家公园的软放归区和散养区,这种感受肯定更加强烈,说不定就强烈到能唤醒一头小象的本能。
再说了,母象海莉是什么样子大家都知道
刚到救助中心时,保育员们还指望它能教给小象一些常识,至少帮忙看护看护小象,但无论他们在心里祈祷了多少次,海莉都是一副“你说什么我听不懂”的表情,在发现到了这里也有人帮着喂养幼崽之后,它甚至乐得轻松,直接断奶了。
但是“小象最好还是和母亲待在一起。”
“曼苏尔是头公象,就算留在散养区,我们也不可能一直让他跟海莉住在一起。要是放在早几年我也不说了,但现在你们两个不是对二代象群有点新计划吗”安塞图斯意有所指地说。
基普加各夫妇都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瓦哈里营地对母象和公象的未来预期是不同的。
母象,只要不是脾气特别坏、特别独的,都可以被整合进初代象群当中,随时可以回到营地里来接受投喂,保持一种半野生状态;可公象吧,因为彼此之间没有血缘关系,或许阿瓦利会允许它们短暂停留、繁衍后代,但最终还是得离开。
没有直系血亲的庇护,这些公象在受到排挤时只会陷入更加悲惨的境地,露皮塔就曾见过阿瓦利和其他母象把一头公象当做缓冲撞在围栏上,它一路压着栅栏倒过去,再起来时木刺扎了满身。
那件事让营地明白了三点第一,大象完全明白“工具”的意义和作用;第二,即使是和自己养大的大象相处也得小心谨慎,注意观察它们的心情;第三,年轻公象在重组象群中是真的很惨。
如果能够回到野象活跃的地区去,和原生象群搭上线,哪怕只是往荒野深处走一点,遇到野生大公象的概率就会直线上升,这样一来,这些公象的命运虽然在小时候拐了一道弯,最终也能步入正轨,但在瓦哈里营地附近,在初代象群的活动区,要想得到这种机会几句很难很难。
所以说,基普加各夫妇之所以希望组建一个二代象群,希望小象达达能发挥出桥梁的作用,有多方面的考量。现在安塞图斯提出这种请求,本质上也是认可了这些考量及其实现的可能性。
这天最后,露皮塔回答老朋友的是“再看看”。
再看看情况,再看看是不是真的有这必要性。
一岁半的小象,非要转移也不是不可以,再晚一点不仅会落
下进度,还会影响它和二代象群的磨合;但如果不是真的各方面条件都符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