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卡拉家族的成员结构在那次袭击后经历了一次变动,那个落在后方照看雄性亚成年的卫星群直接分离了出去,剩下的幸存者们则散成了两个小象群,一个由老族长卡拉带领,另一个由卡拉的二女儿阿伦西亚带领,彼此之间接触频繁。
其次,卡拉家族的活动区域经历了一次变动,它们改变了过去走了数十年的迁徙路线,也改变了雨季和旱季的逗留地点,总体趋势是在往奥卡万戈三角洲深处行走,上一次被目击的地区距离瓦哈里营地有两千五百多公里远。
如果说以上两个变动还只是给“小象回家”增加了点难度的话,那么第三个改变,即整个象群对工作人员、游客和村民态度的改变,可以说是一下子就锁死了马上把小象送回去的大门
根据保护区的说法,由卡拉带领的小象群在见到人类,尤其是专门被派过去的武装保卫力量时,倾向于不顾一切地回避;而由阿伦西亚带领的小象群在见到人类时,倾向于立刻发动攻击。
变故发生初期,工作人员急于为它们医疗支持,暂时腾不出手去处理大象的心理问题,在长达数周的治疗周期结束后,他们发现整个象群的活动中心北移了二十公里,并且还在随着每一次工作人员的造访而持续移动。
在象群分成两半之后,追踪工作变得越发困难。
作为一头巨型母象,阿伦西亚有着弯刀一样的象牙,在它带领家族成员发动袭击时,就算是经验最丰富的工作人员都得扭头逃跑,根本没法像从前那样靠近象群,观察情况。
工作人员都是这样,陌生的游客和摄影师们就陷入了一个更糟糕的境地,在两个小象群共同往湿地深处移动时,就连土著居民的独木船也没有逃过,屡屡被大象沿河甚至涉水追击。最严重的一次,保护区里有两辆越野车被掀翻,三名志愿者因此受伤,其中一个差点在踩踏中丢掉性命。
基普加各夫妇在读完报告后都沉默了。
保护区的观点很明白,在这种状态下带着小象接近象群是不负责任的象群的反应无从预测,志愿者的人身安全没有保障;小象的安全没有保障不是每头被救助过的小象都能得到象群的接纳;就连卡拉本身的安全都没有保障如果仇恨再次升级,袭击事件再次发生,下次见到这些长牙象说不定是在合法狩猎的目标册里。
“伤口还太新鲜了。”晚些时候,露皮塔说,“往好处想,我们至少确定了有两头小象是从野外被带到中东富豪的后花园里的。沿着这条线往下,肯定还有更多东西等着我们去深挖。”
威尔疲倦地点了点头。
“我们会按照原计划训练她们,如果不是更快的话。”露皮塔继续说道,“将来如果有机会至少她们都已经做好了在野外生活的准备。”
威尔又点了点头。
于是,瓦哈里营地的训练时间变得紧凑了起来。
消息传来后第二周,安澜和其他五头小象被雇员们引进了软放归区,在这里,他们见到了一个有些古怪的“家族”,那是七头年龄稍微大一些的同类,最小的约莫三岁半,最大的约莫五岁。
看得出来,营地是想让两群小象建立初步联系。
安澜是新批次六头小象的“临时首领”,她的态度很大程度上就决定了其他五头小象的态度,但因为在这些亚成年面前她没有什么体型优势,其他小象更是长着一副随时会被撞飞的样子,所以她分外谨慎,采取了保守观察的行动模式。
这一观察,就观察出问题来了。
对面七头小象之间的交流很少,或者说很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