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在风口处的骚动终于引起了不必要的注意。
一股饱含深意的视线遥遥地扫向了这里。
这道视线带着无限审视,沉甸甸地扫过安澜,扫过圆耳朵,扫过笨笨,扫过母亲,扫过先代王室小团体,最后扫向了始终被记挂在心的、似乎要联起手来的两个“仇敌”。
下一秒钟,坏女孩和希波扭打在了一起。
两只成年斑鬣狗刚刚较上劲就分出了胜负高低,坏女孩一旦决心要打架,那简直是单方面按着希波在地上摩擦,用牙齿撕咬、用爪子扒抓、用肩膀顶撞没打几下,对方身上就留下了七八道渗血着血的伤痕,看起来非常不妙。
大树底下的黑鬃斑鬣狗这才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移开了目光,但它的眼神并不平静,它身上的肌肉并不放松,那些围绕在它身边的盟臣也没有顺服地坐下。
它们警惕着,密切关注着,关注着
安澜在电光火石之间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
坏女孩的确暴躁,的确眼睛长在头顶上,的确看谁都不满意,但当初能在一次失利后立刻着手培养亲近的亚成年,就足以说明它对这场政治游戏的基本规则还算了解,甚至已经对将来该走什么样的步调做好了初步打算。
现在再结合先前的情况来分析,坏女孩想的应该是先把后辈们养起来,至少养到能被算作战力,等到底子厚一点再图谋其他,所以最好不要大肆招揽追随者,也不要表现得过于异常,让先代王室去吸引黑鬃斑鬣狗的火力。
安澜其实认为这是一个中平之策,因为本联盟的成员太少了,而且对方还有一堆幼崽和亚成年等着长大,继续盼时机可能永远都盼不到,反而会把距离越拉越大。
而且希波难道就愿意被顶在前面了吗
答案是否定的。
端看被扭翻在地的先代公主一副毫不意外的样子,甚至能在被盟友救起来之后保持镇定,好似对坏女孩“用爪子回应鲜花”的举动全无芥蒂,就该知道它心里在打什么坏主意
你说你没想法就没想法
你说我们两家没结盟就没结盟
就算你不想结盟,我可是一直在招揽啊
这一出不得把本来就很警醒的黑鬃斑鬣狗惊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满脑子光顾着想该怎么把两个最大的敌人各个击破才有鬼了。
最重要的是,假如要客观估量哪一边最容易击破,怎么看都是全团战力捏起来不够人家随手一杀的坏女孩联盟更像个软柿子,希波联盟还可以凭借数量苟一苟。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也难怪坏女孩顶着悬殊的数量差距都要打希波了,此刻它必须得打,而且得狠狠打,要不然就等于四条腿跳进人家的温柔陷阱里去了,接下来指不定有多少麻烦跟着。
安澜在心里叹了口气。
此刻她看着正在舔伤口的希波,从那斑纹的走势、脑袋的轮廓、耳朵的弧线上看到的满满都是先代女王的影子,挫折果然会催人成长,继位失败带来的苦痛竟然把这个飞扬跋扈的小霸王也变成了油滑的模样。
不过幸运的是,这个计划存在一个漏洞
幼崽。
希波联盟为了发展手底下有不少幼崽需要照看,母兽们被牢牢地锁在了公共巢穴附近,而无崽一身轻的坏女孩却可以带着追随者远远避开,不留给对方继续接近的机会,当然也不留给黑鬃联盟发动闪袭、杀死联盟成员的机会。
虽然在旱季末尾脱离大部队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