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死亡的命运当中拯救这些生命已是最大的善意,后面的打算能实现多少算多少,强求只会徒增烦恼,烦恼一多,原本高高兴兴去做的事就会变成负担,永远无法做长久。
这个道理她明白,诺亚绝对也明白。
雄孔雀在这里揣着明白装糊涂,只能说明这一大通听起来很有道理的好听话就是在为其他东西打掩护这家伙根本就是想玩全息偷菜
最糟糕的是她好像还有点意动
于是三天后村民们就发现了一个很诡异的现象原本会大大方方从山上直飞村口大树的绿孔雀们竟然在树林边缘探头探脑,而且还探得毫不隐蔽,两只小孔雀跟在它们背后,一会儿抬着脑袋看妈妈,一会儿跟着爸爸到处乱转。
说实话,当时村民们害怕极了。
他们非常担心这对和村寨建立了深情厚谊的绿孔雀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受委屈或者受伤害,也担心绿孔雀们为了保护雏鸟不敢下来蹭饭会饿着自己,于是奔走相告,导致原本该去田里的人也不去了,原本该在林边巡逻的人也不巡了,留出了一大片空地。
安澜和诺亚虽然起了玩心,但环顾四周竟然连一个人都没有,连成片的豌豆地就明晃晃摆在那等着鸟来偷,那口提起来的气顿时泄了。
这还“偷”个什么。
干脆大摇大摆走进去明“抢”吧。
两只大孔雀灰溜溜地在前面走,两只雏鸟叽叽喳喳地在后面追,俨然把豌豆地当做食盆来使用。雏鸟们吃得欢畅,没有关注菜地边上的情况,诺亚倒是一眼看到了还挂着的照片,习惯性地嘴了两句。
此后半个月绿孔雀一家都在山下活动。
天气一天比一天温暖,安澜和诺亚在照看雏鸟的同时也迎来了换羽的时节,有时候走着走着就会莫名其妙地掉一个羽毛在地上。
雏鸟们对脱落的羽毛很感兴趣,一次天上下暴雨,它们缩在安澜的羽翼底下,嘴巴还不闲着,一会儿啄啄翅膀,一会儿啄啄尾羽,后来可能是觉得她的尾巴不过鲜艳,就跑去啄靠在一旁的诺亚的尾巴。
这一啄,一根完整的孔雀翎就掉了下来。
诺亚当时整只鸟都傻眼了,盯着羽毛说不出话来,但他好歹知道不能在孩子面前丢脸,于是故作冷静地抖抖翅膀,摆出一副浑然不在意的姿态。
晚些时候他把这根孔雀翎送给了安澜。
送的时候叼着羽毛的嘴巴合得那叫一个紧,犹犹豫豫、恋恋不舍的样子,迟疑了好一会儿才把羽毛在她跟前放下。
安澜看看他,又看看孔雀翎,心里笑得打跌,面上一点不显露,最后把这根羽毛藏在了树洞里,准备等收集多一点再想该怎么处理,和对方说的也是攒多点再看看,没想到诺亚却把这个行为当成了她会用这些羽毛替换掉老父亲羽毛的证明。
其实本来也没法发现羽毛被替换了没有。
他们两个在孵完蛋后基本没回过大鸟巢,安澜还好些,仗着自己有旧时情分在飞回去探过一次亲,和母亲共度了一个下午,诺亚这种本来就和孔雀一家不熟的就压根没有回去的必要了。
既然都没飞到大鸟巢去看过,怎么想也不可能发现她到底把羽毛换了没换。
然而安澜千算万算没算到诺亚竟然会跑去补饲点偷面包虫吃,偷完还跑去看着大鸟巢发呆,发完呆紧接着就回家自闭。
那天中午她还在矮树枝上搂着两只雏鸟睡觉,没睡多久就被两道明晃晃的视线盯醒了。
自觉被比下去的诺亚不发一言地飞到她边上来,压得矮树枝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噼啪声。他脖子上的羽毛完全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