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乍式孵蛋吧。
安澜不懂,但她大受震撼。
就好像要在她本来就很坎坷的出生路上再添几块石子似的,两、三分钟后,一只拖着长尾的雄孔雀从河边缓缓踱步而来,一边走一边梳理着背上的羽毛,尾羽跟着身体的动作而轻微地上下抖动。
毫无征兆地,它忽然抖开了尾巴。
这一下真如一幅画卷在眼前展开,任何一个有审美能力的人都会为之心醉神迷,无法将视线从这孔雀开屏的景象上移开。
然而对不远处的两只雌孔雀来说,这一下全然没有什么美感可言,倒是可以去竞争一下恐怖片里的最佳时机奖,差点把它们俩吓得原地弹跳,好不容易才凭着一腔对配偶和鸟蛋的爱坚持下来。它们重新在鸟蛋上安顿好自己,只是炸起来的羽毛没有完全放下,还蓬乱地竖着。
旋即从河里传来了一记响动
“咕咚”
听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从高处坠落了下来,不是什么特别大的东西,但把握住了特别好的时机。
还没等安澜反应过来,刚才还仙气十足的绿孔雀妈妈这回再也没法坚持了,站起来提着裙摆就开始往山道上狂飙,路上惊飞了好几只同类。不远处也在抱窝的另一只雌孔雀本来就被吓得不轻,一看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姐妹要跑了,立刻站起来跟着它一块跑,只恨自己跑得不够快。
没关系,跑得还不够快,还能飞啊。
绿色和蓝色的巨大羽翼于是扇动起来,带着羽翼的主人腾空而起,跳上了一块巨石。
两窝鸟蛋就这么被母亲抛下,可怜巴巴地躺在了土坑里。
安澜“”
她整个灵魂都失去了颜色。
妈你快回来啊妈
蛋都已经开始孵了,温度降下来会死的我还想活我还想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