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来的帝企鹅很多, 数万只企鹅被本能驱动着从捕食区走到这里,又被本能驱动着在抵达的第一时间就开始呼唤自己的伴侣,甚至没有“浪费”哪怕一两个小时的功夫去休息。
大批帝企鹅同时鸣叫会造成很难控制的场面, 摄影团队起初还绕有兴趣地讨论着不同企鹅鸣叫声的区别,但五分钟后他们就觉得有点天旋地转,十分钟后差不多要头痛欲裂, 只能从背包里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耳塞。
不仅他们觉得吵,安澜和诺亚也觉得吵。
在雪地上跋涉一周时间已经足够疲惫了,她现在看冰面都看得有点方向感错乱, 但是不来不行,帝企鹅无法离群生存,往后每年她都得跟着到繁殖地来凑热闹, 顺便在幼崽孵化后帮企鹅爸爸和企鹅妈妈们带带崽。
这就是单身企鹅的命运, “丁克企鹅”也一样
虽然在他们两个出生前企鹅群里有两只雄企鹅抢鸟蛋孵的, 有两只雌企鹅抢鸟蛋孵的,有单身企鹅抢鸟蛋孵的,就是没有两只功能完全正常也配对成功了的企鹅不要鸟蛋的。
安澜和诺亚对蛋的确没有兴趣。
帝企鹅产崽孵蛋真的很辛苦, 繁殖季节开始时它们刚刚度过进食最频繁的夏天,是最肥美圆润的时候,结果生完蛋、敷完蛋, 雌性和雄性的体型就会缩到原来的二分之一,不知道有多少消耗。
但是他们对帝企鹅幼崽充满了兴趣。
因为这些小家伙在地球上所有动物幼崽的可爱度排行榜里名列前茅, 有这种近距离吸一吸的机会可真是太好了, 反正又不用他们两个去养,投喂自有爸爸妈妈在嘛。
不就是带崽吗, 她最会带崽了。
安澜一想到帝企鹅幼儿园就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 立刻就想大干一场, 甚至开始审视周围路过的单身企鹅,向它们投去“怎么还没求偶成功”的恨铁不成钢的目光。
也是亲眼看到才知道帝企鹅求偶有多麻烦。
首先要挺过繁殖地里的第一波呼唤这个阶段大家会尝试呼唤去年合作的异性,知道双方有一定了解的话可以大大增加幼崽存活的几率。当然也有因为合作失败再也不想碰面的类型。
在这一波呼唤过去之后就是百花齐放的时候了。
还没找到配偶的帝企鹅会发出一种特定的鸣叫声,用人类的行为来类比差不多就是站在相亲广场中央朝四面八方大喊“本人单身现求偶,身体健康,无不良嗜好,有意者速来。”
这时候产生兴趣的异性就会走到它面前去近距离观察,紧接着询问一些关键信息,安澜耳朵里听到的大部分问话都是在问对方有没有养过崽,去年的崽养活了没有,一共养活过几只。
还挺直接。
假如它们没有看对眼,异性就会默默离开去寻找下一个潜在伴侣,有时候两只企鹅分开分得不是那么体面还会莫名其妙地大打出手,安澜只能推测它们可能是刚刚侮辱了对方的养崽水平。
如果两只企鹅看对了眼,接下来就是培养感情的时刻,它们会做出种种特别的动作让对方来模仿,有时候是上下点头,有时候是歪脑袋,有时候是左右晃头。
也有的配偶比较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上来就直奔重点,当着无数同类的面演鹅片。
安澜和诺亚边上就有这么一对。
这两只帝企鹅在那里进行小企鹅不能看的活动,可是进行的时候好像碰到了一些艰难险阻,不是踩着踩着忽然滚落在地,就是本来要叨在别人脸上做固定的嘴巴差点叨到了别人的眼睛里,其过程惨不忍睹,雌企鹅看了沉默,